烛台管家朝解不语鞠了个躬,三支蜡烛上下点了点,幽灵管家太太也忙道:“是的,是的!”

    解不语:“……可是一百年的时间都不够让你们的王子爱上一位姑娘,你们觉得在短短的三个月内,还是在死亡和变成怪兽的巨大压力下,我们能够相爱?”

    王子真是有够挑剔的。

    烛台管家和幽灵太太都不说话了,解不语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她转身往后看,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跳过来了一面大衣镜,正是被她踹过一脚的那面镜子,镜面上还有她羊毛袜踹上去的泥水印子。

    镜子男仆朝解不语弯了弯腰,变成了一个哈哈镜,解不语的面容在镜子中有些扭曲,他道:“塞西莉亚小姐,殿下请您进去。”

    “请我进去?”解不语重复了一遍。

    镜子点头称是,又道:“塞西莉亚小姐,我们都是家具和幽灵,没有人类的手,殿下背上的伤势我们为他上不了药,所以只能请您来。”

    镜子说了,一旁的烛台管家和幽灵管家太太免不了要搭腔,解不语被他们说的几乎晕头转向,仿佛自己不去看望赛伦斯为他上药就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一样了——事实上,赛伦斯今天晚上也为了救解不语而一次从二楼阳台上摔到雪地里,虽然这是他擅作主张跑过来拉着解不语一起跳的,而另一次他也为了从雕像下面救出解不语而不慎从二楼走廊跌落一楼大厅。

    再追根溯源,要是赛伦斯不突发奇想跟解不语玩什么小偷飞贼的游戏,他们就不会被城堡的家具们追赶的楼上楼下到处跑,还跳楼了!

    可这话解不语不能说出来,再者,为了能留在城堡找到她想要的书籍,她去感谢一下赛伦斯好像也没什么——冷酷一点来说,赛伦斯想要她的心,解不语想要城堡的魔法秘籍,这是一个不可控的情感与物品的交易。

    解不语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后的烛台管家和幽灵管家太太还对她说:“塞西莉亚小姐!您要相信我们,我们追随王子殿下一百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对待过哪个女孩子的!他甚至能为了救您而不惜自己的生命!”

    这话就说的很严重了,解不语相信自己对赛伦斯来说算一个可以争取的救命目标,但是要说他不过一个晚上就对自己爱到不惜生命,这就未免太过信口开河了。还不如相信这是他为了博取自己的好感而做出的努力。

    赛伦斯的卧室在三楼的左侧走廊最里面,恰好在解不语房间的正上方,她敲了三下门,而后推门进去,一股热意扑面而来。她的房间虽然也有壁炉,可完全没有这里温暖,这个房间热的解不语的双脚都瞬间热乎了起来,穿着厚重冬裙的身上都有些烫意了。

    屋内灯火通明,热气弥漫,空气中有一股冷淡清幽的香气,赛伦斯正斜躺在床上,背对着解不语,他似乎正低头看着什么书,床头柜上放着一盏五支蜡烛的烛台,一旁的桌子上放着插了鲜花的花瓶。

    “塞西莉亚。”正当解不语的目光正盯着桌上的鲜花猛瞧的时候,赛伦斯先开口了。比起方才,他此时似乎拘谨了很多,微垂着眼眸,湖绿色的双眸暗沉沉的,没有多少光彩,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窝出打出一片阴影。

    “嗯,我来给你上药。”解不语开门见山道,视线转向了桌上的药盒。

    赛伦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桌上的药,陡然间面色发红,微微垂了头,解不语看的无语,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刚才没有说明身份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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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他不是还光明正

    大的吃豆腐吗?

    她拿了药盒走到窗边椅子上坐下,赛伦斯先是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解不语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笑了笑,道:“那我也该说一句对不起,还有,谢谢。”

    “不——不用。”赛伦斯忙道,他终于抬起了头,第一次在身份暴露后直起腰看解不语,他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深邃而迷人,深深沉沉,像是一潭深邃的林中泉水,此时衬着旁边的蜡烛,正闪闪发光,他郑重道:“塞西莉亚。”

    他又一次叫了塞西莉亚,而不是塞西莉亚小姐,他温和而缓慢地说:“你不用为我救你而受伤感到抱歉,我做这一切都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