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镜子映着丁柔拿着牛角梳一下一下梳头的动作,岚心轻声说:“听说太太将三小姐关了起来,书信也没送出去,在您成亲时,原本定下的三小姐出阁的日子,岳宁侯府恳请推迟一月。”
“嗯。”丁柔继续梳着头发,丁敏婚事推迟的事情,她没听太夫人提起,料想在太夫人眼中,丁敏的事情再同她无关,她将丁敏忽视得彻底。
可为什么会推迟如今丁栋在外人眼中还是即将高升的人,岳宁侯娶丁敏,未尝不是想在京城站稳脚跟,无辜推迟婚期,总会惹得丁家不快,“你可听说岳宁侯为什么推迟婚期”
“听说是出京去了,至于去何处奴婢实在是不知。”
是去料理那笔生意丁柔眉头月皱越紧,商人在大秦的地位说不上高,即便支撑勋贵过富庶日子的银子大多来自于海贸经商,但勋贵会像兰陵侯从不亲自经营,都会委托代理人,这样才显得勋贵们是高贵的,但岳宁侯不一样,他走南闯北的经商,打下了一大片的基业,岳宁侯府没体统规矩,岳宁侯府虽然是开国第一侯,但如今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着实不易。
岳宁侯府举家迁回京城,需要有贵人支持,单凭皇上让岳宁侯去内务府是不够的,岳宁侯进入京城后,他受到很多的冷遇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被丁家逼着娶丁敏,他会明白有些东西,再多的银子都买不到,想要获得尊重,让岳宁侯府重得第一侯府的地位¨.丁柔停住了手,没有比投靠皇子更为适合的了。
岳宁侯如今不差钱,他需要的是皇子的提携,丁柔试探丁敏得到了她想要的效果,丁敏给岳宁侯送信证明岳宁侯的那笔买卖亏本了,他吃了个大亏,但从同丁敏的话语间的得意,丁柔推测岳宁侯府在丁敏的记忆里最后的结果一定不差。
他被做生意的人成为财神传他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丁柔记得听祖母说过,岳宁侯从开始做生意到现在,从未看走过眼儿,他会这次是走眼了会亏本吗
“岳宁侯买得这批东西,是赚是赔”
王妈妈听见丁柔的低咛,笑着将金簪步摇插在她头上为她抿了抿发髻
“您的消息就灵通,奴婢可不知道侯爷是赚是赔,奴婢只知道一点,如果岳宁侯囤货的消息走漏了,很多人都会跟着囤货,您不信岳宁侯,很多人都相信至极。”
如果不是丁柔帮着柳氏打理太祖皇后留下的商号店铺,消息来源快她也不见得会知道岳宁侯在江南的做的买卖,遂在京城里,并不像丁柔对丁敏所言都说岳宁侯会亏本知道岳宁侯买卖的人寥寥无几。
王妈妈看出丁柔对岳宁侯比较关注,虽然不知道丁柔想什么,但还是将听来的消息说出:
“以前奴婢伺候皇后娘娘的时候,有人单单提过岳宁侯,说他得神人相助最会看风水,还会什么星空定位,根据天上星星的走向,能判断出有没有雨水什么的,最邪门的一次,岳宁侯压着货物出海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他偏说明后日有狂风暴雨,货物停在港口,当时很多人都嘲笑他,那些货物海外急需的,早到一日就能多挣银子很多商号都出海了,结果两天后海上风浪巨变,船只葬送海底,唯有岳宁侯后来将货物平安运去,大赚一笔。”
夜观天象辨识天气丁柔没想到古代人真有奇人,感兴趣的问道:”岳宁侯真真是了不得,还有没有这样的传闻或者他从何处学来的”
“从何处学来的说法挺多,有人说他是天赋异禀,有人说他是财神转世,财气最盛,但有一种说法奴婢以为可信。”
“什么说法”
“他的祖上随太祖皇帝征战天下时,曾经在敌军手中救下过刘军师的性命,遂刘军师以书籍相赠,并且并且在太祖皇帝封爵后,刘军师建议岳宁侯去江南,”
丁柔抚了抚额头,去江南躲开了隐王之乱,躲开了太祖皇后的清算,要不然同信阳王争锋的岳宁侯,没准会被安国夫人给除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岳宁侯府早没有当时同信阳王府争锋相对的气焰,料想安国夫人不会总是揪住往事不放。”刘军师刘伯温”
王妈妈点头,“据说他师承鬼谷子,没准送岳宁侯的书本便是关于星象之说的。”
如果是刘伯温,没准真有此一说,丁柔唇边噙着笑意,她怎么看怎么是亏本的买卖,莫非岳宁侯能翻转岳宁侯的经商能力不容丁柔质疑,治下大家业,养活岳宁侯府那么一堆极品,岳宁侯挣钱能力差一点,这些人都得喝西北风去,没有精明善于理财的他,岳宁侯府绝对回不到京城。
虽然他被逼着娶丁敏,但客观原因很多,他也不可能是全才,经商的才华绝对比丁柔强,是蝴蝶翅膀引起的和丁敏生不同,还是岳宁侯马有失蹄看走眼了
丁柔直觉其中必有缘故,但是什么一时猜不透,她倒是没想着跟着岳宁侯挣钱,她去诈丁敏只是想着算计一把杨氏,丁柔记得在坟前说出的话,帮着尹承善将弟弟早日迁入尹家祖坟丁柔按了按额头,最迟两个月,尹承善一定会外放,她必须在两个月内办成迁坟,将尹承善生母带走的事情。
看似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未尝没有成功的可能。王妈妈眼看着丁柔手指轻点梳妆台,尹承善寻求外放的事情她也从宫里听到一些风声,“四奶奶,这满屋子的摆设可都是太夫人和安阳郡主殿下给您准备的,不是奴婢说,这摆设的用料都是从生女儿就开始准备的,极为的贵重,如果现做的话,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