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我也和她寒暄,“新郎姓蓝,好特别的姓。”

    “哈哈哈,我们村都姓蓝,”她笑起来,突然朝着门口的方向打招呼,“喏,他亲姐来了——”

    我回过头去,看到一张似曾相识,却又无b陌生的脸。她剪了短发,也戴上了眼镜,和照片里那张脸很不一样。但是看到鲜活的她,我似乎一下子想到她脑门后的小揪揪,她周末在宿舍里画画,会穿棕sE的围裙。

    短短的几秒,对方也在对视中停下脚步。婚礼的音乐都安静下来。

    “蓝夏,”她走的那天说,“如果在外面遇见,你就叫我蓝夏吧。”

    “蓝夏?”我有些游移不定地喃喃道。

    她大步走过来,甚至可以说是用跑的,却并不是看到了我。她冲过来,两只手猛地罩住椎蒂的脸,难以置信地端详着:“椎蒂?!”

    “好久不见……”椎蒂被她捏的嘴嘟起来,脸上的五官委屈地挤在一起。

    “你,这怎么,不会吧——你竟然在?!”她终于发现了旁边的我,表情可以说是大惊失sE,“你……不会吧,皿皿?”

    “叫我,一可就行了。”我说,拉开她的手。

    她的手不情不愿地离开椎蒂,脸上却噗嗤一声,乐了。

    “还真是你,这下我彻底信了!”她似乎正准备说什么,却听到主桌那边有人叫她,她露出不耐烦的神sE,“我去去就来,让我坐你旁边。”

    “需不需要我挪个位置?”旁边的堂姐十分识趣。

    “需要需要!”没等我开口,蓝夏就风风火火地放下包,往主桌去了。

    我转头看向椎蒂。他只是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也不能确定是她。”

    “那也应该早点说呀。”我压低声音,忍不住想上手确认一下,要是这张脸被蓝夏神怡m0坏了怎么办?

    “因为不想姐姐失望嘛。”他说,轻轻拉住我的袖子,“不过,她竟然这么高哎!”

    是的,托见面的福,我已经想起来当时合照是棉棉——石棉网——蓝夏半蹲下来拉着我拍的了,不然我们大概是连个影像也留不下。棉棉和皿皿……当时有很多人这么称呼我们。

    主桌那边,蓝夏好像和父母发生了点争执。不过因为“弟弟结婚”这种“大过年的”级别的杀伤力,他们在亲家打量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松了口,放她回到我们这边。一旁的堂姐招呼她坐下,两人耳语一阵,她似乎在介绍我们,堂姐和我不幸对视,尴尬地笑笑,移开目光。

    “没事啦。主要我弟都结婚了,我还没结婚,家里人催我呢。”她说得大方,“你是怎么来的,和这姐认识?”

    “嗯,高中同学。”我说,“你是新郎亲姐?”

    “巧得很。”她说,“加我下,我要好好和你聊几天。你是怎么出来的?”嘴上关心,眼睛简直像块磁铁似的紧追着椎蒂。椎蒂夹菜的手放到哪里,她的目光跟到哪里。我实在生气,侧身挡了她的视线。

    “你怎么回事,单不给我看g什么,”她不满地往另一边绕,“你这样我偏要看——”

    “说正事。”我举起手,挡在她脸前,“我失忆了,不太记得你。和你聊下研究所的事,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