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城的记忆里，那是那年夏天第一场雨。
干旱了太久，雨水落到地表，激起浮躁的尘土，然后迅速被干涸的泥土吞噬殆尽。灰尘与无根的水一起在空气中上下跳跃，草木被浸润的气味也缓缓发散开来。
两人都不会接吻。
嘴唇磨蹭了一会儿，刚张开嘴巴，牙齿撞到了一起。
清脆的撞击声，牙根都麻了一下。
谈峥抽了口气，脚步向后退。
“嘶。”南城拉住他，捏着他的下巴按揉他的嘴唇：“这是谁的牙啊？这么硬。”
谈峥忍笑瞪他：“你的软。”
“被你撞软了。”南城舔舔门牙：“完了，都松了，可能得去装个金牙。”
谈峥笑着张嘴咬住他的手指。
南城偏头贴上去，舌尖往他牙齿中间的缝隙里挤。
“唔……”谈峥把嘴巴张大。舌面随即被另一个人的舌尖戳了一下，湿湿滑滑。他忙闭上眼睛。
南城装得熟练淡定，但舌头成功伸进人家嘴巴里之后该怎么做，他其实毫无头绪。他赶忙又向前凑了半步，一手托住谈峥的头，一手扶住他的后背，以防他后退，然后闭上眼睛边想边做。
舌头戳戳舌头，再舔舔齿列，接着他又想起嘴唇，于是左右摇晃着脑袋挨着谈峥的嘴唇磨了几下。然后又伸着舌头在对方嘴里戳戳舔舔。
口水迅速分泌，贴在一起的两副口腔里温度湿度都急剧上升。
南城咽了口口水，感觉谈峥呼吸有些重，嘴巴里也咕哝着水声，他乐于助人地脑袋下压，去吸他嘴里的口水。
谈峥忽然呻吟了一声，身体向他靠近。
两人舌尖相撞，舌面贴到了一起。
南城一激灵，后背麻了一下。知识的光芒在自学的旅程上闪耀。他成才了。
他伸手把谈峥搂得更紧，用舌尖去勾他的舌头。
湿乎乎滑溜溜的舌头像调皮的鱼，轻轻一荡便滑开了。追上去，再次去勾，去缠，引着它和自己的舌头一起搅动、嬉戏，然后稍稍含住，轻轻吸吮。
“唔嗯……”
怀中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调皮的鱼乖乖地软下去，轻盈地游过来，主动迎上他的舌头。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谈峥脸被染上了一层红色，湿漉漉的嘴唇也变得艳红，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上像是裹了层红色花液的半透明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