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几乎是晕晕绕绕地回到院子。躺在床上,仍是颇不平静,脑海中不停地闪现今日与曹昂的对话。
糜竺很清楚,曹昂是给他一个选择,家业或者县侯之位。
若是识趣,单凭献出全部的家产,曹昂也会给他一个县侯之位,他以后在曹昂身边的地位也会相对稳定。
可若是不识趣,就是亡家灭族。
说是选择,糜家却并无选择。
这件事对于糜家很不公平,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曹昂一句话就要拿走,简直没有道理可讲。
可是糜竺心里很清楚,事到如今,不仅仅是曹昂,换了任何人都会对糜家下手。曹昂甚至不需抢夺,只要他不再庇佑糜家,那各地的豺狼虎豹便会蜂拥而至,直接将糜家给撕碎。
守不住的财富,从来不是财富。
若比财富,谁如邓通。文帝宠信邓通,以至于邓通富甲天下。可一旦文帝病故,景帝即位,邓通转眼便是阶下囚,不仅家产充公,连饭都吃不上,最终活活饿死,真是讽刺至极。
自己与邓通相比,地位更不如,怕是一活路都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