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布兰的传说随着海风掠过翡翠港,流进了安薇娜的耳朵。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她和布兰的优劣。
港口中的人想当然的认为——那些失败者太过不堪。他们徒有虚名,不配享有尊崇的地位,甚至认为正是尊崇的地位腐化了他们。
这种胡说八道让安薇娜感到十分可笑,她本想制止这种无稽之谈,却在稍作思量后放弃了。
她的确可以在小小的翡翠港中言出法随,却对港口之外无能为力。而且一旦这样做了,未免显得有些心虚。
安薇娜忽然惊觉也许她真的有些——心虚!她一向高高在上,这些凡物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本没有任何关系的。
可是当那些凡物拿她与布兰相提并论时,疑虑和心虚也隐隐浮现,这让安薇娜意识到自己输了。
现在想想,当布兰在北地港中丢下第一颗人头时,她就已经输了。从那时起,事态就已出她的预估。
制定计划时,参照对比的目标不就是自己么,只是她一直拒绝承认。她认为自己做不到,所以布兰也一定做不到。
布兰让她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掠食者。
他悠然的徘徊的猎物周围,哪怕那些猎物看起来远比他要强壮。他不怕暴露,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雄狮,懒洋洋的看着身前的食草小兽。只有在猎杀前,他才会伏下身子将自己隐蔽起来。在那一刻,野性中自然而然流露出嗜血、专注,还有自信。
那时的布兰,更像一只彻头彻尾的野兽,而不是一个人。特别是在他锁住别人的喉咙时,刹那间流露出的气势仿佛是一种宣告——这是他的猎物,不许别人染指。
许多时候,布兰不会避开她的视线。安薇娜不清楚这种近乎无视的态度,到底想表达什么?
卡诺这时走了进来,轻声汇报:“我们的船回来了。”
“有什么消息么?”
“巨龙那里有些异动,它们与北地达成了协议。”卡诺指了指北方,“几只年青的巨龙准备去往那里,为那里的大巫师效力。
只是受限于此次船队的规模,所以没能成行。”
“没提那里的大巫师是谁么?”
“布兰的妹妹——茜芮。”
“噢?”
“它们也知道这种事情无法隐瞒。”
汇报完相关事情后,卡诺迟疑片刻后再次开口道:“最近我再次翻看了布兰的资料,其中提到布兰山庄中有幅奇怪的壁画。”
卡诺咽了口唾沫,“那是一个巫师,一个能够融入暗影中的巫师。他在一次刺探行动中,想要化实为虚潜入山庄,结果却被吸附入墙壁中再也无法脱离。”
卡诺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