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鸡汤递到池砚面前,池砚手中轻颤咬咬牙端起了碗,悄悄摸摸的看了看。
这汤……有毒吧,下了吧,就刚刚,那什么断肠散,呜呜呜肯定下了。
苏绾绾微微挑眉,言语中满是猜疑,“沈妃昨日刚进府,怎知本宫院中厨子是兄长特意从江南请来的?”
沈鹤辞手中一怔。
在苏绾绾猜忌的眸光下,沈鹤辞低头不语静了许久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池砚见气氛不对,所以也不管汤里有没有毒,莽的将汤药喝下,夸赞道:“不愧是江南的大厨,这口味确实不是一般厨子能比的。”
“王爷喜欢就好,来人。”苏绾绾心思果然马上收了回来,“去赏。”
沈鹤辞松了口气,看了池砚一眼,【这死王八也不是一事无成。】
池砚表面笑嘻嘻啃着一块酥卷,内心骂骂咧咧,救你还骂人真的是狗咬吕洞宾。
“来殿下,多吃些。”苏绾绾为他夹菜。
但池砚早上向来只吃半个苹果,为了控制体重常年吃的很少,刚刚那一碗鸡汤已经让他很有罪恶感了,他需要跑。
“殿下!殿下!”
池砚很自信的放下筷子,看着小侍从急急忙忙的样子,肯定得救了。
“陛下召您进宫,以及沈妃随同您一起进宫面圣!”
池砚差点摔下去,面圣,皇帝!这怎么还来祸不单行啊。
皇家亲情一向淡薄,当今圣上也一样待人也是拒之千里之外,不威自怒手段狠厉果决,即使是几位老臣在其面前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圣上却独独弟弟淮王殿下百般疼爱万分宽容。
都知陛下生母出生低微,从小吃了不少苦,后来养在如今霍太妃宫中与淮王以及长公主一起长大,三人情同手足,陛下登基后一应兄弟姊妹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只有淮王殿下被宠坏的目中无人恣意妄为。
这份独宠从淮王的轿撵就能看出来,直接行驶宫中无人敢拦,百官避让跪拜行礼。
待池砚被宫人引进到銮殿,甚至都不需要通传直接就进了,侍立在殿侧的宫女太监垂眸跪拜请安。
“淮王殿下万安。”
“淮王殿下万安。”
冬日寒凉外头风雪冰冷,銮殿内却如春温暖不闻一丝木炭呛鼻味,反倒是让人心安舒心。
那正位高座上原本面色冰冷的圣上一见池砚,脸上立刻舒缓起来,还亲自下座相迎,“是阿砚来了。”
其实池砚在书中看到这个叫君临的皇帝脑海里自动带入五十岁老头,可如今一见圣上身形高挑面如冠玉,双眼黯黯明黑如漆,这气场妥妥c位男一啊。与沈鹤辞这种一眼就知道美的美人不一样,君临像是一壶封存千年的浊酒,慢慢品才能懂其中的一方清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