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辞攥紧了拳头。
屈辱。
他何尝不觉得屈辱,但是除了如此别无办法。
今日睁开眼才发现,自己重生了,回到了被淮王纳为侍妾这天,人在花轿中。
他马上要嫁的人,是晋国最暴戾恣睢的淮王殿下,君砚。
此人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向来蛮横专权暴厉恣睢,在京城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府中姬妾成群。只因是沈父在朝堂未对淮王殿下行跪拜大礼,便将其长子沈鹤辞纳入府中为妾。
淮王府还大摆宴席,让整个京城的人来看不尊他敬他的下场,纳他为妾杀鸡儆猴。
上一世亦是如此,他不甘受辱,反抗、下毒、刺杀,使尽一切办法都没用,换来的彻底惹怒淮王殿下,全家丧命满门抄斩。
与此等暴虐无道之人相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当务之急是保住全家性命要紧。但自己生患重病,常年缠绵病榻,没有什么时间与淮王做抗争了,能为家人拖一时是一时。
“夫妻对拜!”
沈鹤辞拜下。
旁边嬷嬷教道:“按照规矩,您行礼得比它低些。”
大鹅还在面前不停扑腾,沈鹤辞眸中暗沉,死死握紧了拳头心中容忍,向这畜生低了低头。
“礼成,入洞房!”
而后沈鹤辞被带到洞房。
门一关上,他立刻将盖头拿下,盖头下一张脸温润如玉,眼角一点红,堪称绝世。
阿同接过盖头,骂道:“王府这群畜生简直太过分了,如此折辱公子,公子怎么能忍。”
“先别说这个。”沈鹤辞拿笔写下什么,递给他,“阿同,你将这个交给父亲,父亲看了会懂的。”
“可公子你怎么办。”
“快去。”沈鹤辞声色俱厉催促。
阿同从没见过自家公子如此神态,不敢怠慢连忙去了。
沈鹤辞手中不自控的轻颤,撑着桌子慢慢滑下跌倒在地,双目无神的依靠着冰凉的石桌。
太荒谬了。
难道又要让他再承受一次满门抄斩之痛吗,只要闭上眼,昔年沈家血流成河浮现脑海。皇帝想找沈家错处然后一网打尽,这个时候他更不能慌,袖口中还有毒药,一旦发现,整个沈家都会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