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霜和谢临成婚那日是腊月二十八,一早就下起了大雪,鲜红的丝绸从覃州的东市铺到了西市。
纯白的雪积在殷红的绸子上,好似簇拥的红梅覆了一层白霜。
因是入赘,加之覃州这边没有谢家的长辈,婚礼流程便有所简化。
谢恂坐在上首,神sE无波地接受着堂下那对新人的拜礼。
他的目光始终凝在谢观霜的身上,从绣着繁复花纹的深红sE喜服看到了被手指攥着的红绸牵巾。
他嘴角紧抿,努力做出一副和颜悦sE的模样来。
可心里还是荡起了一GU压不下的酸涩之意,明明知道往后谢观霜还是会陪伴在他身边,可他们的成婚在此刻却显得如此刺眼。
“送入洞房——”
一声高喝后,身着喜服的新人被簇拥着送进了后院。
厅堂中的宾客散去,有的跟着新人去闹洞房了,有的回到了宴席那边,只剩下谢恂还坐在那把椅子上,一脸颓伤。
他敛下眸子,细碎的苦意从眼底尽数冒出,b得他眼眶发热,喉咙哽噎。
“公子,外面的宾客都到齐了,是否开宴?”下人躬身站在门口询问着谢恂。
谢恂微微地‘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时,他面上的神sE早已经恢复正常。
谢恂的伤怀并未影响到后院,那些祝贺声和吵闹喧嚣都传得很远。
闹洞房的免不了有覃州那些富绅大家中派过来打探的人,她们盯着谢临,一会心中暗嗤:脸sE苍白,偶尔咳喘,瞧着是个病秧子......
一会又眼里赞叹: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新人,难怪不得谢恂这么爽快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盖头一掀,谢观霜被房间里围着的人吓了一跳,她悄悄仰着脸望向谢临,只见得他嘴角噙着一抹深笑,眼角眉梢都舒展开了,带着些春意暖柔。
他很高兴,谢观霜看出来了。
“哎哟,新郎和新娘子都互相看愣了?快点啊,喝交杯酒了。”一旁的喜婆子喜笑颜开地将酒杯递给了两人。
谢临一撩袍子就坐在了谢观霜的身边,他举着杯子和谢观霜手中的碰了一下,“娘子,为夫先饮一杯,是为歉酒。”
旁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新郎在做什么。
只有谢观霜明白,他是在为之前b迫她的事情致歉。
他能在谢恂面前梗着脖子不肯承认自己有错,但最终在谢观霜面前还是服了软。
“夫君,昨日事昨日毕,往后你我便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