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哀怨悲伤,还带着鼻音,似是哭了。
方知有一愣,难以置信的把视线投向马车,似乎是想要透过车帘看清里面究竟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殿下?”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素白的手指挑开车帘一角,那张无数次出现的梦中的脸,就这么突然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
“殿下!真的是你?”她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马车前,望着他的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他瘦了好多,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连日赶路人憔悴了不少。此时还噙着一双泪眼看她,巴巴的问“方娘娶夫了,我怎么不知?”
他边说,一滴泪还从颊边缓缓落下,像委屈的小猫,知道主人另有新欢时不吵不闹,只静静的坐在角落里落泪,等主人发现了,才委委屈屈的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喜欢上别人了?’
方知有本就心疼他瘦了,这么一想,心里的怜惜更是像火山一样喷涌出来,她不顾还有外人在场,直接把人抱进怀里细细的哄。
姜月白本来没想哭的,只是连日赶路太累,一来又扑了个空,就想着在外面等她,她一回来就能见到他。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月上中天,好不容易见到人了,刚想出来,就听到她带着男人一起出去游街,还对外说是她的夫郎,眼泪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自从怀孕后,他情绪敏感了很多,有时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她柔声解释着今夜发生的事情。姜月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只是太在乎她了才会这样。
如今她解释清楚,还愿意哄哄自己,一切的委屈他都可以咽下了。方娘心里还是有他的,不然怎么会陪别的男子逛街时还惦记着给他买些东西。
方知有见怀里的人情绪好些,她也松了口气,心疼的把人从马车里抱出来。一直装瞎子的马夫这才恢复了视力,赶忙跟着侍女去把休整。
姜月白下来后本来想自己走的,方娘胳膊上有旧伤,他怎么舍得让她一直抱着自己,要是伤口再裂了怎么办?
但是方知有不让,一直把人抱到院子里才放手,放手也是把人放到自己腿上,手依然圈着他的腰,柔声细语跟他说话。
本来还想着他要是跟她闹别扭,就把今天买的东西都拿出来逗逗他,可是月儿太懂事了,哄一哄脾气就下去了。
“月儿,宝贝,你怎么突然从京城来这儿了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姜月白因为她的称呼红了脸,眨着卷翘的睫毛依偎在她怀中,如果这一刻能够有多好,他与方娘不理会朝中纷争,不去管恩怨情仇,心中只装着彼此。
可他知道,不可能,方娘不会放下心中的仇怨,姜文也不会放过他们二人,只有继续下去,才能挣得一条活路。
“没有,只是想方娘了,边关战事不停,我很担心你。”他望向她的眼中仿佛盛着一汪碧水,水下,是深不见底的占有欲。
她心中猜测或许是受伤的消息被他知道了,军中人多口杂,你一句,我一句,他知道也正常。一时不由有些心虚,更加柔情蜜意的抱着他说话。
两人以前所未有的黏糊劲挤在一起,所谓小别胜新婚,大概就是如此。
入睡前,两人相拥互诉情意,一来二去,难免有肢体接触,小小的床帐里空气极速升温,肌,肤相,贴的流动水声透过纱帐传出,又克制的分开。
“嗯?怎么了月儿?”她从意乱情迷中抽回心神,疑惑不解的粗喘着气问拒绝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