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妇人有点惊讶。
叮,林奇弹起刚才抢回来的一便士硬币。
“这不就是,您一见面就已经付过了。”林奇拍拍老夫人的胳膊,面具后的眼睛闪烁者笑意,“我虽然在乎金钱,但还没到贪婪的地步,对医疗资金下手?这种事我真不敢做,有愧于心。而且我真的已经拿过报酬了。嘿嘿,看得出来苦难教会的资金并不宽裕,除了捐款之外,大部分是来自教内人士的捐赠吧。你们有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小姐已经替你们向我捐了不少了,今后可能还会捐更多,要是再从你们的医疗资金里压榨,我担心下次就被霰弹枪轰爆我的头啊。”
老夫人愣了片刻,拍拍林奇的胳膊,轻声道:“是我看轻你了,孩子,谢谢你的付出,你是个好人。”
“???”
你这老太太坏得很,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骂街了。
哼哼,你们出人出钱出技术,帮我实现目的,最后还要谢谢我,你们才是好人,你们全教会都是好人。
“但我也要尊重我自己的职业和付出,南丁格尔女士,我不可能无故帮忙,所以,我有一个要求。我希望您能引导苦难教会尽快开发出治疗药物。您刚才说最少半个多月的开发期,那么最好不要超过这个时间,毕竟病情不等人,能多救一个是一个。而且开发出来的药物,我有免费使用权和优先使用权。”
“可以,这件事我就可以做主,我会调拨教会资源全力开发治疗药物。”
那就好,越早完成我就越踏实。
“那么私家侦探林奇·利维夫,愿为您效劳。”林奇抚胸躬身,“需要我怎么做?”
“首先需要你的血液,跟我来吧。”
老夫人对围观了许久的两个白袍人点点头,两人早已把铁床和地面拆分,推着被堵住嘴的患者一起出了牢房。
没走正厅的升降梯,怕吓到路人,几人绕到侧面,通过小升降梯直上顶楼。一路上,气阀放气的噪音和金属齿轮的碰撞声,让患者愈发烦躁,剧烈的挣扎让皮带不断晃动,看的林奇阵阵心惊。
“在神秘学之中,血液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奇总觉得此时的南丁格尔态度有点变化,比之前放松随意了不少,不过解释的也愈发耐心:
“不仅代表自己,也代表血脉,不仅被躯体定义,同时也被灵魂定义。也就是说,一滴血,或许无法完整表达你的躯体和灵魂,但它极具象征意义,可以体现出你的一切状态,包括躯体的变化,也包括灵魂的异常。”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顶楼,进入了一个特殊的房间。
纯白的房间空空荡荡,屋顶的正中高悬着衔尾蛇圣徽,圣徽散发着淡淡的神圣气息,让人不由产生敬畏之心。
房间的一侧,一副圣像高挂在墙上,画中是个白袍的女人,头戴衔尾蛇发箍,手握双头蛇权杖,背向画外只留下一个迎风而立的背影。
苦难与伤痛之主,菲欧娜。
一进房间,林奇对着画像欠了欠身,便看着两个白袍人把铁床推到画像下固定好,随后取出针管,从患者身上抽取了一大管乌黑浓稠的血液。
“血液的力量有时候更像是一种共鸣,不会因为它离开身体而改变,即便已经抽离了身体,它在概念上依然和原主人维持着整体性,也就是说,一管血,在神秘学的意义上有时候就代表整个人。”
说着,老夫人接过针管弹了弹,对着煤气灯光观察片刻,这才放在一旁,拿起一根空的对林奇示意。林奇看着婴儿手臂粗的针管,暗中撇撇嘴,叹息着伸出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