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沉声道:“那江越河带了八千余士兵从海原郡海路秘密出海的事恐怕也被敌方知晓了。”
柳夯点头:“这才是问题所在,江大将军要打的是突袭战,被对方窥得先机,很是不妙。”
随边弘摇头:“苗跃伏那边只知道江大将军有领兵八千从海原郡走海路出了兵,但具体会在沿海的哪一县登岸突袭确是不知的。”
“如此,苗跃伏为了防患于未然,苍州沿海的?亭郡与东涌郡他都会派兵驻守,倒以此可拖耗他不少兵力。
“且在江大将军真正登岸突袭前,苍州沿海的?亭郡与东涌郡下辖的几个县驻守的兵力,怕是再难安眠了,天天都会处于备战状态,军心很容易因疲困而懈。”
“对我军来说,此事被苗跃伏那边提早一知半解的知晓,说不得还是件好事。”
话说到此,随边弘看向端坐在上首的林知皇,突然间明白过来,主公调兵时如此大张旗鼓,未必不是故意的。
“原来主公是故意为之。”随边弘笃定道。
林知皇抬眉浅笑:“聪渊果然懂本王。”
林婉娘听到此事乃林知皇故意为之,面上神色略松:“但还是可惜,因为苗跃伏那封反污主公的布告,倒使得主公在此次的攻战中不好用炸雷此物了。”
“天下如此皆知炸雷乃清平道所有之物,主公若在此时公然用出此物,到是变相坐实了他布告内容!”
林婉娘愤然道:“这苗跃伏着实可恶!”
柳夯点了点沙盘舆图上苍州禾亭郡,苗跃伏亲自驻军的游县,轻扬声线道:“此布告确实发得不错,苗跃伏身边的谋士中有能人。”
林婉娘隐怒道:“主公,明明是那苗跃伏与清平道的道主苗杳关系匪浅,您的帝命批语也是他先传出去的,竟然如此反污于您!”
“您不是猜测那苗跃伏身世有异吗,将此事布告天下,天下就知他与那苗杳勾连........”
林知皇抬手轻敲了林婉娘额头一下,摇头训道:“知聆,勿焦勿躁。”
林婉娘被林知皇如此一敲,先是一愣,而后脸颊微红,霎时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瞬间安静下来。
“遇到何事,都勿要心乱。心一乱,先输半子。”林知皇看着林婉娘的眼睛,沉声道。
林婉娘垂首拱手认错:“主公教训的是,婉娘下次定会注意!”
“嗯。”林知皇见林婉娘即点即明,缓缓点了头,面上这才重新露出笑意。
柳夯对林婉娘剖析道:“苗跃伏明面上就是出身三品世家苗氏一族,苗杳出身览州平川郡寒门,两人虽恰巧同姓,但两人之间可搭不上什么关系。”
话说到此,柳夯目光纯然的撇头看向林知皇:“主公若是拿猜测且没有实证的事,布告天下驳斥苗跃伏上封布告,反是落了下乘,会被天下人所耻笑的。”
“坚厚说的不错。知聆可明白了?”林知皇含笑赞同柳夯此言,同时看了站在身侧的林婉娘一眼。
林婉娘虚心点头,对专门开口为她解惑的柳夯拱手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