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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灵的手自然松开了,被她抓着的白发少年也摔到了地上。
沈天检查了一下闪灵的情况,胸口的伤深可见骨,因为伤到了胸膜和肺泡,她剧烈咳嗽了两声,咳出了一些带血的液体,伤得很严重,一旦恶化随时会丧命,而附近又没有医院……
沈天一手抓住了白发少年,另一只手抱着闪灵,把他们带到了屋里,陈水也醒过来了,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一脸震惊,沈天也不解释什么,把白发少年扔了过去,让他好好看着。
走进里面的那间工作室里,沈天手肘放在桌子上一扫,把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弄了下去,轻轻将闪灵放在桌子上,打开上面的灯。
工作室里面没有什么医疗用品,连最简单的酒精都没有,沈天自己也慌张了起来,闪灵可不是皮糙肉厚的特种兵,只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这种程度的伤足够要她命了。
她可是龙牙尖兵中的精锐,军方手中少有的几个异能高手,对抗非法异能者最有力的武器,她一旦出什么事情,对军方来说会是重大的损失……不仅如此,对沈天自己而言,她也是自己不愿意失去的朋友。
“我可以帮助你们,也许我能救她。”白发少年走了进来,陈水伸手勒着他把他带了出去。
“等等……”沈天叹了口气,觉得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让陈水把他放了进来。
“这里我很熟悉,我有很多医疗用的工具,藏在工作室的暗格里。”白发少年语气很平淡的说着,然后十分熟练的翻找了起来,从垃圾山似的工作室里翻出了不少东西。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明明是勾玉会的人。”沈天问道,他盯着少年的那双盲眼,即使发生了这些事情,他的表情依旧很真诚。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实话我也是一头雾水。”白发少年把各种工具和药品摆到了桌面上,设备还挺齐全的,连手术刀和整套的止血钳都有,“我并不是他们的成员,但是他们给我工作,我替他们把原料制作出成品,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成品?”沈天翻出了他桌子下面的一个抽屉,里面是一堆玻璃试管,试管中泡着好几枚何姑体内的那种傀儡核心。
“碳灰玉,又叫骨灰玉,我靠做这个为生。”白发少年很直接的承认了,他的手很麻利的切开伤口,给闪灵取出刺入胸腔中的碎片,沈天原本想自己来的,但是这个少年的手法比自己好得多为了能急救成功,沈天还是决定相信他。
奇怪的是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手上却非常有准头,比很多职业的医生都要娴熟,沈天看到了角落中爬出了不少动物,似乎是他养在里面的,都是一些身体残破不堪的流浪动物,一只小狗,好几只老鼠,几只鸟,看上去伤得很重,但都还活着。
白发少年告诉沈天这些动物是他在附近捡到的,住在附近的拾荒者们经常会陷阱抓动物吃,这些动物都是被弄伤了又逃跑了,不过伤得太重,最后只能等死,他把它们救活了,一直养在这里。
在救治闪灵的过程中,白发少年给沈天说了很多东西,他之前和沈天他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只是隐瞒了一部分。
当初捡到他的那个工匠不是一个普通的工匠,而是一个人匠,通俗来说就是尸骸傀儡师,他们掌控着古老的技术,可以把生物炼造成尸儡,然而这些传承到现在已经十分罕见了,工匠死后就只有白发少年一个传人了,因为师父死得早,他也没有学会太多东西,最熟练的就是用内脏制作傀儡核心,就是那种绿色的碳灰玉。
为了让沈天相信他说的话,他掀开了自己的胸口让沈天看,后者被眼前看到的事物震惊了,白发少年的胸口里空空荡荡的,没有血液组织器官什么的,只有密密麻麻的古怪图案和镶嵌在最中央的一颗绿色的玉石。
他自己也是一个尸儡!
“从我记事起,我就活在这样的一个身体里,我不会长大,也不会老去,我永远都保持着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的体质很差,声音也很小,因为尸儡只能保持这样的状态。”白发少年解释道,“我被父母抛弃后,师父把我捡了回来,但是我烧得太重了,应该救不活了,所以他只好把我炼成碳灰玉,放进了他多年前死去的儿子的身体里,他一直保存着这具尸体,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慰藉,他儿子死的时候,他还未学会这样的技术,后来他用我将这具身体复苏了,人却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
沈天对他的经历和身世感到深深的震撼,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语言形容,因为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你不知道他们用你生产的碳灰玉做了什么吗?”沈天问道。
“有些人会用到的,他们失去了自己的最亲密的人,这是唯一能找回他们的办法,他们把遗体交给我们,我们让他们重新站起来,即使是活死人,起码也是让他们回来了,这很病态,你们或许理解不了……”白发少年小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