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市永远都在下雨,即使已经是春天,还是在下那种春天特有的蒙蒙细雨。
每个季节都有下雨的理由,每个时候yAn光都稀少的可怜。
因此只要yAn光一露脸,整个城市就会陷入一种集TX狂欢,露天咖啡座拥挤的像是在发送免费名牌。
也许是这城市有太多Y暗的罪恶,所以人们才会这样强烈需要温暖的yAn光来驱寒。
而当严泽颢再度出现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天光灿烂的午后。
yAn光洒在他柔软的黑发、将他修长的身影镀了一层金边,像是年轻美好的天使。
然而,现在望着严泽颢,夏语韶只觉得想吐。
就在夏语韶想要转身离开时,严泽颢拉住了她。
「我不知道杨薇婷向你讲了甚麽,但那些都不重要。」严泽颢开口,明明是近在眼前的人,声音却听起来奇异的遥远。
严泽颢深深注视着夏语韶,眼神是卑微的哀求「唯一重要的是:你不可以相信她。」
「为甚麽?」夏语韶反问,此时太yAn那流动的光芒,均匀涂抹在她墨黑sE的眼瞳。
严泽颢看着夏语韶,忽然有种来到异界的错觉,她讥诮的眼神、严厉的语气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仰着头,甜甜软软的叫着学长的小学妹了。
然而,这是自己亲手造成的,是他伤害了她。
但严泽颢不要别人也伤害她,所以他对着夏语韶一字一句说「因为她会伤害你。」
「你怎麽知道她会伤害我?」夏语韶再问,节节进b。
而严泽颢,这个在辩论圈能征惯战的好手现在却只剩下了沉默。
「我不知道杨薇婷有没有要伤害我,但她是唯一跟我说的人。」夏语韶说,在严泽颢和纪允辰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太多太多的流言绯语、太多太多的细碎耳语,化成裹着碎冰的雪,在心的柔软处割出黏糊糊的血。
「你跟纪允辰连出现都没出现,我不相信她还能相信谁?」夏语韶问着严泽颢,而眼前这个她曾经以为可以放心依赖的人却低下了头,没有看她。
良久良久,严泽颢都没有开口。
这时本该清澈辽远的春日晴空下起了雨,密密麻麻的雨点在他单薄的身後无止尽下坠。
「对不起。」严泽颢说,声音那麽清晰却又那麽空荡,像来自一个极其遥远而荒凉的星球。
「来不及了。」夏语韶冷冷地回,此时锈铁一般的灰sE乌云在她身後延展开来。
严泽颢沉默着,一种从深处袭卷而来的无力和疲惫紧紧攫住了他,让他没有办法去反驳夏语韶的话。
的确,他和纪允辰在过去的几个礼拜以来是真的甚麽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