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伦兄,请坐,我额娘还有阿玛远在京城,这次你们二人大喜之日也顾不上。”纳兰性德还是那样儒雅,卓尔不群。
杜伦綦祯心道:“原来他们父母都住在京城,怪不得纳兰郁凝对人如此冷淡,想来是从小见不着父母的缘故吧。”
纳兰郁凝道:“哥,我想回琴韵小筑看看,你们慢慢聊。”说完,招呼杏儿走了出去。
纳兰性德道:“舍妹从小性子倔强,以后劳烦杜伦兄了。”
杜伦綦祯心道:“劳烦不了多久,一年之后,我还会把你妹妹完好无损的送回来,不知道到时候你这大舅哥做何感想。”
脸上陪笑道:“纳兰兄说笑了,纳兰......”他本想直呼其名,想来不妥改口道:“哦,郁凝是盛京第一才女,忝为良配,实在汗颜。”
纳兰性德道:“杜伦兄何必妄自菲薄,你是真人不露相,以后凝儿有什么差错,你要多担待些,她从小性子孤傲,嫁与你家,我也料想得到她心中或有不干,所以杜伦兄要抓紧时间,只要我当了舅舅,凝儿也就不会再多想了。”
杜伦綦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纳兰性德说的什么意思,仔细一回味,他当舅舅不就是我当爹吗?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大清一代词人竟然让我把他妹妹生米煮成熟饭。
这主意,实在是,实在是,太那个啥了,呃,不过可以考虑考虑。
纳兰性德见杜伦綦祯一阵淫笑,知道他已经被说动。抿了一口茶道:“杜伦兄还有一事要告诉你,我打算过几日就去京城,我爹给我谋了一件差事。”
杜伦綦祯道:“那恭喜你了,京城我还没去过,以后有机会定当去看看。”心道:“穿越过来,好歹也要见识见识帝国的首都啊。”
纳兰性德道:“今天是你回门之日,你去看看郁凝的琴韵小筑吧,很雅致的。”
琴韵小筑,纳兰郁凝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第一次离开这去杜伦府,现在又回来了。
自己做的画还有花花草草还在,只是如今已为人妇,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还有在此邂逅的顾先生,那是第一个闯入她心扉的男子,虽是布衣,却有满腹经纶,而且还会武功,这是他理想的夫君,可是还是敌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那个男子走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黯然神伤。
杏儿见小姐哀伤的样子也知道她想起了那个顾先生,不禁劝道:“小姐,您还在想顾先生吗,你和他根本不可能,我只希望小姐您忘了他,好好地和姑爷过日子;我不喜欢小姐每天愁眉苦脸。”
“小姐,姑爷以前名声不好,我也听说过,可是这一天相处下来,我才知道他很好相处的,从来不摆贝勒爷的架子,对下人,对我这样的小丫鬟,也是客客气气的,就算我们故意刁难他,撵他出洞房,他也没有生气,我知道他是尊重小姐的意愿,不愿强迫小姐您。”
杏儿见纳兰郁凝略有所动,继续说道:“小姐,你想啊,现在哪里去找这样的好姑爷,我曾听说八旗子弟王公贝勒,从不把我们女子当回事,整日流连于秦楼楚馆,可是咱们贝勒爷从来没有这些流言蜚语。”
“小姐,你醒醒吧,我不愿你错过这样一个好夫君,而去幻想什么虚无缥缈的顾先生。”
杏儿说完也有些惊异,自己怎么会这么和小姐说话,又有些害怕。
“这是杏儿作为姐妹和小姐您说的真心话,如果杏儿说的不对,请小姐责罚。”
纳兰郁凝娇躯一震,杏儿的一番话让他从新开始认识自己对顾先生的感情。
那是爱吗?还是我的美梦?我错了吗?我该认命去做那宜室宜家的杜伦王府家的福晋?亦或是一年之后,再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