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政委的态度却异常坚决,“我相信十几年过去了,上级领导已经能看透问题的本质了,已经不会为了追责而选择先把人调走了。
边防团守卫的是国家的第一道防线。而年轻军官,则是边防团的希望,是边防团的未来。
如果他们不能在刚踏入仕途就学到边防团的精神,那边防团的战斗力将会越来越差,所以这种制度必须恢复才行。哪怕是后面我被撸掉了,我也要把这种制度重新建立起来才行。
况且我们想问题也不要太悲观,为什么年轻战士上哨所出问题的很少,而年轻军官上哨所出问题的则很多呢,那就是因为这群从军校毕业的天之骄子,听不进去班长的话。
他们仗着自己是学员兵,是未来的军官,就不把哨所班长说的话当回事。吸取不了经验,那在危险重重的哨所巡逻路线中,可不就会增加出危险的几率。我们只需要改掉年轻军官的这种臭毛病,就可以尽可能的减少此类事故的发生。”
孔副团长见到政委早已谋划好了,自然就没话说了,他其实是相当同意让年轻军官上哨所的,但出于对安全方面的考虑,他一直不敢提,实际上,这种问题即使自己提了也没用。
一旦出了问题,连团长政委这种一把手都会被直接调走,自己这个三把手,那提出来就更没戏了。
别看三把手和一把手差别不是很大,实际上咱们的制度就是一把手拥有近乎全部的权利,三把手和一把手的差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用云泥之别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种问题只有一把手亲自提出解决才行,旁的人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林意现在已经不敢在听他们讨论下去了,自己就是一个小兵,哪有能耐听边防团的一把手和三把手讨论团里的政策。
可刚想打报告走,政委就看向了林意,“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当着你的面和老孔说这种问题吗?”
林意还纳闷呢,这两位大佬怎么就在自己面前讨论起了这种问题,连连摇头,“不知道。”
政委看着林意的脸,玩味的说道:“你真不知道?”
林意突然悟了,“您该不会是想让我带年轻军官吧,可我还有一个半月就走了。”
政委笑道:“一个半月还不够吗,当初八班长带你,不就只带了一个多星期。你本身就是军官,身上又有功劳,能镇住那些年轻军官,你不带,难不成还想让我去哨所带吗?”
林意挠了挠头,“可哨所一班长有十几年的军龄,有些连长见了他都要喊他声班长,他的资历更足,让他带岂不是更好。”
政委摆摆手,“一班长资历在足,说到底也是士官,那些连长喊他班长,只是和他关系好罢了。如果在一起久了,连长使唤起他们来,不会和使唤起新兵有什么差别。
而这些年轻军官也是这样,他们都知道一班长资历老,虽然表面上可能会听一听一班长的话,但内心未必就完全服从。
现在的年轻军官都是天之骄子,四年的军校学习,不仅给他们带来了更丰富的知识,同样也是给他们灌输了一种,他们天生就要比士官更高一级的思想,这种荣誉感是从军校里就带出来的,注定是改不掉的。
你一班长偶尔管管我,我尊敬你,我听一听。
可在一起久了,你在管我,我烦了,我不听又如何。我是军官,你是士官,军官永远都比士官更高级,我不听你的话,难不成你还敢罚我做俯卧撑吗?”
这样一来,一班长即使能表面维持住哨所的团结,但还是必不可少的会产生间隙,久而久之,问题会越搞越大。
但你不一样,你是军官,现在不仅是中尉军衔,身上还有功劳,你管理起那些年轻军官,就没这种压力。
军衔你比他们高,资历你比他们深,你让他们稍息他们不敢立正,这才能把人给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