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他吹乾了发,吹风机呼呼的声音,他喝完了汤,呈现一种困倦的姿态,她坐在沙发上,他坐在地毯上,半靠着她。夜凉如水,是静谧的时刻,他向後靠着他,她m0m0他的头「困了就进去睡吧?时间也不早了」她说,「我想要你陪我一起睡」好直白的邀请,她歪着头,看着怀中的人,轻叹了口气「好。一起睡吧」。
「嗯...」半夜睁开眼,房间里完全没有灯,她迷糊着,是自己忘记打开床边的融蜡灯了吗?想伸手打开灯,却m0到温热的肌肤,她惊的一颤,这才想起来她是在承侑的家里,他的床上。她实在累了,周五排了两堂课,四个小时,又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半夜要睡了,又被叫来,她困得无暇思考跟男人一起过夜会发生什麽,只想睡觉。
她怕黑,一直以来都不喜欢黑夜的来临,她喜欢通T明亮的地方,特别是冬季的早晨,有着轻柔的暖、凛冽的冷,现在什麽也看不见,而且她还把眼镜也摘掉了,於是其他感官就变得更明显了,她听到远方车子开过的声音,听到耳畔他浅浅的呼x1声,闻到他身上香暖的气息,自己惯用的洗发JiNg味,感受到他抱着她的T温和重量,他身上温度很高,不像她,冷冷的。她闭上眼睛,她承认自己有恋父情结,也许浅意识中,一直在寻找能够带给自己足够安全感的人吧,能够,接受她不完美的人,可以不用让她假装的那麽累的人。
他就这样看了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早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缝穿了进来,她睡得很安稳,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下叠出Y影,她的头发披散在枕头的另一端,他伸手拨弄着,想起她朋友说过的,她曾经是卷发迷人的美人,她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蜷缩着身子在他怀里,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吧!他用手背轻轻刮过她的脸颊,柔软中带着凉意,「别担心...有我呢」喃喃自语着,他抱紧她,再度睡去。
「早安。睡的还习惯吗?」他起来的早,把客厅的窗帘都拉开了,可以看到远方市中心的地标,高楼层的景观也不错,「早...你身T还好吗?会不会头晕之类的」她r0u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的第一句话是问这个,「托你的福,我贤慧的未来老婆,我从来没这麽好过」他甚至有余力帮自己煮一壶咖啡,还下楼帮她买了洗漱用具,「那就好。」她可能还没开机,没听清楚,没有反驳他,「我下楼买了牙刷之类的,在浴室,我带你去」他从沙发上起身——
她身上是简单的针织洋装,很少看她穿得那麽休闲,他盯得入神,「怎麽了吗?」她也低头看了看自己,「很难得看你穿的那麽...休闲?」他不确定这样的用语对不对,她笑起来「我昨天,不!是今天凌晨都要睡了,开车赶了过来,来不及换上晚礼服真是抱歉啊」她挑起眉,她现在也会以这样的方式开玩笑了,他觉得很好。
「你平时工作这麽忙,家里却整理的很好,有请清洁人员吗?」她问,「嗯,阿姨每周会来两次打扫,要洗的衣服会有人收去洗衣店洗好拿回来」他根本不会做家务,待在家的时间也不多,顶多回家洗澡睡觉,他的衣服材质也不适合用洗衣机,他也不会C控。「听起来你根本不会用到洗衣机,那...为什麽要买?」她发出了灵魂拷问,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的yAn台外放着洗衣机跟烘衣机,但他一次都没用的样子,「呃...那个,我也不知道」他像做了什麽亏心事一样,露出心虚的笑容。
她却忽然大笑起来「原来,你也会有不擅长的事吗?」「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他有些郁闷,扁起嘴,手撑在桌面上,不去看她嘲笑自己的脸,感受到她的气息靠近,她轻柔地在他颊上吻了一下「好啦,不闹你了」她浅浅笑着,他靠在她身上,抓着她的手,上面没有求婚戒指,「你这麽Ai我,为什麽不愿意答应我」他没看她,只是捏捏她柔软的手,正反查看。
「婚姻是很沉重的啊,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啊,如果你爸妈反对怎麽办?」她知道他是真心的,也能明白他大了自己那麽多岁,会更想定下来吧,但婚姻对nV人来说,是赌上一生的筹码,是另一次投胎,她还没把握舍弃全部的自己,她的前程,那是舍弃了跟成轩全部的未来换来的。
他抓着她的手「我爸妈在我八岁那年已经不在了,我只有一个姊姊,我们是爷爷养大的。我姊姊人很好,我们一早就说好了,不g涉彼此的婚姻对象,所以,我喜欢就好。」他抬起头看她,「如果是因为自由,我保证,就算结婚,你也还是可以做任何你喜欢的事,上班也好,学点其他才艺也好」他这条件开的可真好,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他是会让她开心生活的类型,「你在跟我谈合作吗?条件开的真不错」她m0m0他的脸。
「承侑。」她觉得是时候要坦白了,无论他知道或是不知道,接受或是不接受。「嗯?」他坐起身,正经地看着她,「我其实...不是那对硕士夫妇的小孩。他们不是我的爸妈,而是...我的舅舅舅妈,我真正的爸爸是个酒鬼,妈妈住进了JiNg神病院过世了,我其实,一无所有喔」她平静地说完,这番话,已经在心里反覆说过上千遍了,反覆地说给自己听,等有朝一日,要说给别人听的时候,就不会难以启齿了。她已经能预料到他的反应,也许是吃惊,也许是努力地想说点什麽安慰她,真的不用,她太害怕别人的怜悯了。
那样的怜悯,就像是否定了所有的她,让她更加羞愧。「我知道,你哥哥说过,他说...你并不知道这件事的」他调皮地笑起来,像是在指责她知情不报那样,她反而松了口气「岳言说了什麽」「他说如果不能接受,就不该亲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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