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风吹动窗边的纱帘,马车行在路上,轱辘与地面相压,微微颠簸。

    李清阅被挤在车厢一隅,伸手推了推面前大言不惭的男子,企图转移方才的话题。

    微红着脸道:“咱们这是去哪啊?”

    谭思齐顺着她的力道微向后撤了撤,随即将推着自己的小手牵住,那小手微微带着点凉意,他眉头轻皱了皱,而后双手握着她的,送到唇边轻轻呵气,答非所问道:“手怎的这般凉?”

    从上至下看了眼她的衣着,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这穿的也不少啊。”

    李清阅被他呵气呵得有些痒,手微微缩了缩,却被攥得更紧了。

    “我不冷,只是手脚一直都比旁人凉些,自个儿平常倒也没觉出什么。”

    谭思齐微挑了挑眉,将她小手合捧在大掌中,“怪不得平日里待我这般不近人情。”

    他语气幽幽怨怨,李清阅听罢抿了抿唇,甚是不解。

    便听俯身在她眼前的这人又道:“原来是天生的冷血。”

    “……”

    怎么就天生的冷血了,李清阅扪心自问,对他已经足够宽容,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能怎么个热情法。

    可又不知如何反驳他,半晌才闷声道:“你才冷血。”

    “哦,”谭思齐听罢点了点头,“看来我还得加把劲,我们清阅嫌不够呢。”

    “你……你,你莫要胡说!”

    “我竟一直不知你是这样看我,”谭思齐一侧唇角微微勾起,倾身过去附在她耳边道,“你若早说,我便不拘着了。”

    李清阅只觉耳边酥酥麻麻,可她被死死抵在车壁上,半点都退不得。

    小手还被他牢牢攥在掌心里,情急之下,下意识便抬腿踢了他一脚,“你快起开!”

    他若这还是拘着的,那放飞之后得成什么样子。

    李清阅想想就觉着头痛,可偏偏这人就是没脸没皮,一点儿都不知自己有多孟浪。

    就是人家已经成了亲的夫妻,恐怕都没他能造。

    谭思齐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觉方才那一脚不痛不痒的,可看她脸上这狠劲儿,恐怕已是用了力气,指不定当是自个儿踢得多重呢。

    他“嘶”了一声,而后低下头,捂住了方才被踢过的腿,半晌都没抬起头。

    李清阅细细弯弯的柳叶眉皱了皱,见他一直低着头才有些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