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停了下来,淡淡瞟了他一眼,却还是咬着牙拒绝了:“不必。”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出口。

    元季年见他还能坚持,也继续往前走了。

    两人走了近乎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尽头。

    而在尽头,除了发现几个蛇蛋,什么出口都没找到。

    裴浅气喘吁吁,靠着墙坐了下来。

    地下封闭着,火折的光也变得微弱,似乎只需要一点点风,那火就会自己灭了。

    裴浅清澈的眼眸里映着如豆苗般窜动的火光,一旦那火灭掉,对他们来说,无非意味着死罢了。

    而就算在火苗灭掉之前,营里的人找了过来,他身上的伤恐怕也不会让他好过。

    “根本就没有出口。他们一时应该也不会寻到此处,再待个几日,没有水,没有食物,呼吸不了,迟早都得死。”裴浅抬袖,一点点地抹去汗珠,闭着眼笑得惨淡,“想不到我就要和你死在一起。”

    “你要死,我不拦你。”元季年依旧拿着火折,转悠着在土墙上敲来敲去。

    裴浅说得是不错,这里离军营有好些距离。

    但元季年就是坚信,营里的人早晚会找过来。

    至少也还算有一个希望。

    “别试了,没有其他出口。”裴浅摇摇头,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腿上的疼已经渐渐麻痹了意识。

    元季年停下了敲打墙的动作,他头抵着墙,擦了擦满头的汗。

    裴浅不该是这种性子。

    裴浅比他要惜命,不会愿意这么轻易就死掉才对。

    但万一……

    元季年没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没有万一。

    元季年拔出了剑,剑一次又一次地刺进了土墙里,他一点点地凿着,故意刺激着裴浅:“你难道就甘愿这样死掉,裴公子不是还要攻宋吗,不是还要抓出营中的细作吗?这还没开始,就怕了?”

    “攻宋?”裴浅笑了一声,摇着头,“柳意温做了那么久的准备,有意让我们发现细作的存在,最后以抓细作的借口把我们引到这里,如今大军空虚,这么绝佳的机会,宋军怎么不会趁机进攻。”

    “那你就更应该想办法出去,而不是甘愿死在这里,指不定再等上几个时辰,他们就会来找我们了。你若是死了,大周不就不保了吗?”元季年停下了用剑凿墙的动作,看样子这里不会有什么能出去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