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拜倒,正色道:“罪民吴良,参见陛下!愿女帝永远花容月貌,岁岁年年人不老!”
女帝的贴身女官李婵,见吴良穿着太监的装扮,多少有些绷不住,想笑又不敢笑。
哪怕女帝对吴良十分上心,甚至还亲自潜入诏狱大牢里,在隔壁偷听他的治国之策。
但是现在,皇宫大内之中,宋竹儿女帝的架子还是要端起来的,装作一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样子,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淡然开口:
“哦?当初是谁挡在朕的御驾前,说什么牝鸡司晨,要行刺于朕的?吴良!你可知罪?”
吴良干咳了一声:“草民知罪!而且是罪该万死,必须得诛九族!”
宋竹儿秀眉微蹙,心中暗想,他这是跟族中有多大的仇怨,恨不得全把他们拉下水!
“朕念你是个人才,饶你不死,但九族之罪,不可饶恕!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做个内侍吧,你服不服?”
吴良赶忙应道:“微臣心服口服!尤其是一想到天天能见到陛下的绝世容颜,宛如九天仙子下凡尘,微臣就觉得能冒死来见天颜,实在是三生有幸!”
宋竹儿听到他的这番夸赞,心里美滋滋的,但也不知道他是出于真心,还是虚情假意,淡淡的道:“你不必在朕面前溜须拍马!朕天天都可以听到这样恭维的话,耳朵都要磨起茧子了!”
“你留在朕的身边,如果只会说这些。朕一怒之下,连你也杀了!跟着你们临江府吴氏一门,一起陪葬吧!”
李婵听到这里,吓得赶紧冲着吴良递眼色,小声嘀咕道:“启禀陛下!其实我觉得吴良绝不是有心要刺王杀驾,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真要惩罚他的话,那就把他送去净了身,做个真太监,这样留在宫中也挺好的!”
吴良倒吸了一口冷气,狠狠的瞪了李婵一眼,这都是什么馊主意?
看来在诏狱中,对这个看似有点呆萌的丫头片子,还是心慈手软了。
吴良赶忙回禀:“陛下!微臣有用,有大用啊!像微臣孤身一人,只身来到汴京城,是女帝英明仁厚,不计前嫌,赦免了臣的死罪!”
“如此隆恩浩荡,臣不过是无根的浮萍,孤臣孽子,不惜粉身碎骨来报答陛下!忠心天地可鉴,恳请陛下三思啊!”
瞧他吓的匍匐在地的样子,李婵心中得意,连一直冷冰冰的御前亲卫统领月牙,嘴角也浮现出了笑意。
宋竹儿一听,吴良说的很是,他的确是孤臣孽子,而宋竹儿身边的亲信之人,只有月牙、李婵她们这些女官,如今多了个吴良,倒也不错。
女帝仍旧端着架子,微微颔首:“嗯!这还差不多。你让李婵传话,解决国库困难的养贪官之法,朕听了后,觉得此计可行,已经命人星夜传令,召临江府太守瞿瑞进京!”
吴良禀报道:“这个临江太守,在任上经常借着兴修水利、开挖河道,或是修整官道的名义,向乡绅地主,甚至是百姓们敛财,是一个十足的贪官!他的贪念,正好被陛下所利用!”
宋竹儿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厉色:“朕还传令,命太守瞿瑞押解临江吴氏一门,一同进京!没有一个漏网之鱼,到时候他们是生是死,能否被灭九族,全看你的表现了!”
吴良攥紧了拳头,使劲的点了点头,吴季、吴旦这对父子,连同吴氏一门,终于落入了官府之手。
吴良提议道:“临江太守瞿瑞久经官场,但跟朝堂上的那三位不同,终究是外任的地方官,陛下招抚他后,好好勉励一番,既能用瞿瑞对付来朝堂上的权臣,也可以骄纵他的贪婪本色。相信很快能把他培养成我大梁第一贪官蛀虫,到时候,再抄没他的家产也不迟!”
宋竹儿又问道:“此计可行!你献上的充盈国库第二策,向商贾拍卖什么土地券,这倒听着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