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之对于内务方面的能力是有所欠缺的,但是王慧兰真不愧是内务一把好手,一切指挥的有井有条,沈夫人见了都直夸慧兰好本事,一点也不弱于自己这个执掌内务十几年的世家夫人,言称谁以后娶了慧兰,那可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
沈南之偷摸向娘亲透露,据自己观察,慧兰和王世充好事将近了。沈夫人闻言一惊,直呼自己大意了,今日忙于沈南之的婚事,一时忘了给慧兰准备嫁妆,这不成了顾此失彼,亲疏有别了么?当下有些懊恼。
沈南之偷笑道:“母亲放心,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沈夫人闻言诧异,打量起这个好大儿,在自己的印象中,儿子不是这块料啊。当即狐疑道:“你准备的?”
沈南之嘿嘿一笑:“算是吧。”元瑾是自己媳妇,元瑾准备的自然算是自己准备的。
沈夫人并不相信,笑骂道:“都言知子莫若母。你有几斤几两,为娘能不知道?而且府中暂无为娘不知道的支出,你又何来的银两置办?”
沈南之如实道出:“母亲知道,儿子想来不擅这些。是元瑾挑选的,不日便会有人陆续送货上门,到时候还要劳烦母亲大人结账。”
这是当然,王慧兰作为自己义女,嫁妆当然要由自己和王富贵家出。得知元瑾如此体贴,沈夫人更是愉悦无比,直接教训起沈南之:“元家小女如此温良,你日后切不可辜负,不然为娘这一关你就过不去。”
沈南之直言不敢。
母子二人正在聊天时候,王慧兰捧着一盒首饰来到此处:“娘,瑾元银楼来人,说是府里订了些饰物,特意送上门来。”
沈夫人眼神示意,沈南之便前往账房支取银子结账。
沈夫人也得空拉着王慧兰的手道:“方才若不是你大哥提及,为娘险些都忘了你的婚事了。这些首饰你且收着,待王家那小子上门提亲,这些便充作你的嫁妆。”
王慧兰闻言连忙拒绝:“承蒙娘不弃,收为义女,慧兰已经是万分感激,岂敢再让娘与大哥再破费,请娘收回,慧兰承受不起。”
沈夫人脸色一正,训斥道:“你叫我一声娘,我便一辈子都是你娘!做娘的,给女儿出嫁妆,天经地义,你枉顾为娘心意,才是伤了为娘的心。”
王慧兰闻言连称不敢,只得接受娘亲好意,心中也是记上一笔,日后若是有机会定当好好报答娘亲与大哥。
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三日之期已到。
宁远侯府门庭若市,宾客络绎不绝。只因今日是宁远侯府世子与洵阳郡公府二小姐大婚之日,百官但凡知晓两位新人与当今陛下关系的,也都备上礼物前来祝贺。
扬州路远,沈南之便没有让众人特意跑一趟,只是书信有机会到扬州再单独宴请众人。
京中的朋友元祯要在郡公府操持出嫁事宜,沈南之的朋友便只有王世充等王家村旧识和刚进京几日的柳大华,此时也都是来了,只是王世充只带了王李氏娘三同来,也是怕官员众多,村里人都来会给沈南之添麻烦。
由于先帝殡天后,当今陛下为了不扰百姓,只规定了文武百官需要服丧27天,百姓与百官百日内不得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全国上下一个月内禁止嫁娶。
此时距离先帝殡天已经半年有余,不用再避讳。沈南之身穿喜服,戴着一朵大红花,骑着一匹白马,带上迎亲队伍。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来到了洵阳郡公府门,
只是沈南之满心期待来到洵阳郡公府接亲时,元瑾以还没化好妆为理由,一直不肯出门。沈南之不懂这些,只当元瑾还未准备好,就在门口耐心等待。
随从接亲的李队长,那是过来人,直接上前催妆。却见府里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沈南之认出来了,这是多日不见的赵慧。
只见赵慧先是对沈南之施礼,然后抬头伸出手笑道:“这么轻易就想把元姐姐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