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到来立刻让病房里的气氛大变。

    本来针锋相对的两个女人在薄宴淮的掺和下,变得更加紧张凝滞。

    安凝头又开始痛了,对上男人厌恶憎恨的眼神,她慢慢捂上心口,不知道是头痛还是心痛。

    “你没事儿吧?”

    顺势倒在地上的安柔早在刚才就听见了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正好在安凝的动作下摔倒在地,哎哟呼痛。

    没想到进来的人是薄宴淮。

    安柔眼底闪过一丝隐晦幽暗,虚弱呢喃:“宴淮哥,你怎么来了?”

    薄宴淮蹲在地上将安柔搀扶入怀,温声细语地问:“有没有摔到哪里?我送你回病房,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

    “不用了宴淮哥。”安柔怯怯看了眼安凝,一副惊弓之鸟的害怕样,“我没想到姐姐竟然这么讨厌我……我只是想来给姐姐道歉……呜呜呜呜……”

    她垂头埋进薄宴淮怀里,哭得伤心欲绝,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凝把她怎么的了。

    然而刚才安凝根本就没使劲,她倒是很想教训教训安柔,奈何她现在身体极度虚弱,根本就没力气推倒安柔。

    偏偏有人信了。

    安凝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那对抱在一起的男女。

    安柔还在那儿装着:“姐姐既然这么讨厌我,肯定也不想我留我了,我还是走吧,免得碍了姐姐的眼。宴淮哥,我这就回去办理出院。”

    安凝眼皮掀了掀,出院?

    她还真没想到安柔的心计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明明刚才就是她要先动手打人的,自己不过正当防卫,反而被倒打一耙。

    薄宴淮蓦地黑了脸,目光落在安凝沉默不语的脸上,心头莫名窒了窒,有种复杂的情绪在蔓延。

    他顿了顿,声线沉沉道:“就算出院也不是你出院,你不用走,该走的是她。”

    安凝死死咬住下唇,本就干裂的嘴唇被她牙齿抵住轻易地裂开口流了血。

    铁锈的血腥味道在嘴里蔓延,安凝静静躺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质问或解释,眸光死寂得像是无论他们怎么安排自己都无所谓了。

    她知道,再怎么反抗也不会有人信,何必浪费口舌,浪费精力。

    只是薄宴淮,你真的、真的有这么在意安柔吗?

    安凝闭了闭眼,脸色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