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选了每日小辈们跟她请过安后的时间,让云苓去为她按跷。

    崔雅滢也为了让云苓专心给老夫人缓解痛楚,把她在宜悦阁的活计也减轻了许多。

    就这样,云苓每日往返于两边。

    老夫人对云苓似是也有兴趣,空里会同她说说话,在得知她的身世遭遇后,更是唏嘘不已。

    老夫人没有架子,跟云苓这么个小丫鬟也能聊上几句。这让云苓在她面前渐渐放松下来,有时看着她还会想到自己的奶奶,同她相处过程中偶尔会忘记了两人的身份,说起话来不自觉地多了几分随意。

    每当云苓反应过来向老夫人赔礼的时候,老夫人都笑着安抚她,让她不必太过在意,这让她受宠若惊。

    这日云苓照例给老夫人按摩完,从罗汉床上下来时,腿麻得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

    齐妈妈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老夫人看到后,指着一旁的绣凳,“这一番你也累得不轻,不必拘着,坐下歇会儿。”

    云苓定了定回道:“奴婢不敢。”

    这绣凳是给前来的主子们备着的,她怎么能坐。而且年过半百的齐妈妈都站着,她更不能坐了。

    老夫人坐起来说道:“这有什么不敢的,让你坐你就坐便是。你这小丫头也奇怪,有时候说起话来很是有趣,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可像在这种事上,又恪守规矩。”

    云苓抬起头,诚恳道:“奴婢初来国公府就是先学的规矩,奴婢

    不敢忘。只是老夫人您待人宽厚,奴婢斗胆,总会恍惚忘了您的身份,言行有些随性,实在不该。但奴婢也深知自己的本分,不敢逾矩。”

    无论怎样,她在这里的身份都是下人,不能因主子一时的青眼就得意忘形。

    老夫人突然笑起来,对旁边的齐妈妈说道:“你看她此刻说话的样子,像不像祈彦小时候?”

    齐妈妈也认真看着云苓,点头附和,“您这样一说还真跟世子爷有些神似。”

    云苓默默在心里抗议,哪里就神似了?!

    老夫人想到了什么,收了笑意,叹息一声,“祈彦自从在朝中任了职,整日忙得不见人影,来我这的次数也少了。”

    齐妈妈倒了杯水放到她手边,“世子爷胸怀大志,只是事务繁多,抽不开身,其实还是记挂着您的,哪次不是一得了空就来给您问安?”

    “你说得倒也是,”老夫人满怀欣慰,“祈彦是个孝顺的孩子。”

    可随之她又是一声叹,“若是他肯早日将亲事定下,为我们崔家开枝散叶,那就更好了。”

    “世子爷才及弱冠,再过两年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