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不急,换成其他女孩急了。针线活她们多多少少都学过一些,而读书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尤其是女孩,家里有条件供孩子读书的,都会选择让男孩去。
近一半的女孩连如何拿笔都不会,更别说去写字了。另
有几个女孩虽然已经落笔,可只远远看着就相当潦草。
两刻钟过后,张妈妈让她们停笔,挨个去收她们手上的纸。
那些什么都不会的女孩干脆交了张白纸。几个女孩硬着头皮写的字让张妈妈都忍不住皱眉,看了半晌都没认出是什么字,开口去问,得到的答案压根就跟纸上的字对不上。
也有写得正确的,不过都是如“大”“小”这类简单的字,字迹也不太工整。
女孩们也知道自己写得不好,把纸交过去后,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张妈妈,这是我的。”露月信心满满地把自己写的交给张妈妈。
看了这么多份,总算有个看得过去的,是用小楷写的《女戒》部分内容,张妈妈松了眉头,微微颔首。
等到了孟冬,张妈妈看了她写的东西,嘴角不自觉地抽搐。
孟冬没有注意到,还犹自感觉良好地解释,“我念过的书都忘得一干二净,家人和熟悉的人的名字还是会写的。”她伸手去指,像是要赞许一般,“看,这是您的名字。”
“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张妈妈皮笑肉不笑,心里想着孟冬娘平日里定是没少在人前提起她。
轮到丁香,她羞赧道:“我没读过书,只会画一点简单的绣样。”
张妈妈昨日见过了她的绣品,再看她画的绣样也是不错,有几分功底,便安慰她,“不识字也不打紧,你的这份手艺已经超过了许多人。”
丁香受宠
若惊,“多谢张妈妈抬爱。”
云苓最后才将写好的诗交到张妈妈手上。
张妈妈先是被她清秀洒脱的字迹吸引,看到上面写的并非寻常女子所熟知的诗句,又是大为意外。而后一想又在情理之中,那日她对露月说的那番话,当真令人印象深刻。
“我虽不懂欣赏什么书画,但你写的字我却觉得很不错,应该也花费了一些工夫,书读的也不少。”
云苓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听她这样说,忙回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可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倒记得牢。”
张妈妈也想起来了,目光软了几分,“想来是你在这上面下了苦功,才在这般情况下都还记得。这是好事。”
“我也要看看云苓写的字。”孟冬欢脱地跑过来,打断了二人之间的谈话。
张妈妈也不恼,无奈地把纸递给她。
孟冬接过来啧啧称赞:“云苓,这真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