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楼藏月怎么知道?

    她随口回道:“他的仇家那么多,是谁都有可能。”

    闻延舟却是说:“我知道是谁做的。”

    “谁?”

    他意味不明地勾唇:“我劝你别好奇。”

    “……”楼藏月就想说,不是他先来问她的吗?故弄什么玄虚?这个男人是真的有病吧?

    她也不想跟他说了,准备回病床。

    闻延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楼藏月想都没想直接甩开他。

    他似乎有点因为她这个下意识的反应愣怔,然后表情变得寡淡,嗓音同样清冷:“我身上也脏,帮我也擦擦。”

    楼藏月当然是拒绝:“闻总有这个需要,可以喊何清。”

    闻延舟不快:“她能看我的身体?”

    “那是闻总自己的事。”

    闻延舟静望着她,那双颜色深黑的眸子,倒映床边的一盏灯,像林间晨雾里虚晃的灯火,有些诡谲,但意思很明显。

    那就是——照片。

    楼藏月现在就是很后悔,为什么要在矮胖准备捅他第二刀的时候救他?

    他现在就该在手术室里,在生死边缘徘徊,随时可能下线,那才好呢。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她做了就是做了,现在闻延舟就是还好好的,还能折腾她。

    楼藏月转身进了洗手间,放了一盆热水,同样是抽了几张洗脸巾,浸湿后捏干。

    回来递给他:“自己擦,我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你两只手比我方便。”

    闻延舟接过去,自己擦拭。

    但冷哼:“注定是这样的结果,你刚才反抗什么劲?楼秘书现在喜欢欲拒还迎了?”

    “你也就只会要挟这一招。”楼藏月面无表情。

    洗脸巾擦过眉眼,他浓黑的眉毛有些湿润,在灯光下,像细碎的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