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总,您怎么样?”

    闻延舟像是支撑不住,缓慢地弯下腰,蹲在地上,宽厚的背影第一次如此佝偻,他手上的伤口也裂开了,血从指缝流出,看着就像他咳出血一样触目惊心。

    “闻总……”

    闻延舟只是想到,他跟楼藏月,总是差一点。

    领证差一点,婚礼也差一点,到最后,他留给她的,只有无名指上摘不下来的戒指,和胸口抹不平的伤疤。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染了血却很红,不知道是生理反应还是心理反应,眼角也微微泛红。

    有眼泪要掉下来似的。

    “闻总……”

    何清扶他站起来,他刚直起腰,眼前就一黑,下一刻,他踉跄着往前扑去。

    “闻总!”

    婚礼现场发生动乱的时候,黎星若恰好去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才知道已经变天了。

    何清和赵钿分别负责疏散宾客,和送受伤的宾客去医院救治,她扫了一圈,快速走过去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何清斟酌道:“暂时还不清楚。黎律师,今天的婚礼恐怕办不成了,您没有受伤的话,可以先自行离开,事关重大,也请您不要往透露,一切以碧云和闻家发出的公告为准。”

    “婚礼不办了?那藏月呢?她在哪儿?”

    “闻总会负责好少夫人的,您放心。”

    黎星若只好先行离开,但她也不傻,现场都乱成那样了,必然是出大事了,就是不知道楼藏月怎么样?

    她正打算到家之后,联系乔西西,一起去找楼藏月,但半路上她接到一通电话,她看了眼后视镜,靠边停车。

    是她的朋友打来的:“星若,你前几天拿给我化验的药物,结果出来了,你要过来拿,还是我明天休息去找你?”

    听出朋友的语气有些微妙,黎星若看着前面稀少的车流,呼吸也减慢了,抿住了唇:“我现在过来找你。”

    “好,我等你。”

    黎星若挂了电话,在前面路口转弯,直接开到了实验室门口。

    这会儿刚过中午,但天却有些灰蒙蒙,像远处哪里正在酝酿一场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