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人多眼杂,姬成文一直没找着机会问姬臻臻,他心里有诸多猜测,憋得越久越是细思极恐。这大白日的莫非那邪神就对他施展邪术了?“二哥别怕,不是邪神动的手,这假神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哪敢大白日的出来作祟,不过是那守卫偷偷下了牵丝傀儡咒。”“牵丝傀儡咒?”姬臻臻解释道:“有人在二哥身上下了此咒,下咒的人就是那暴毙身亡的城门守卫,当时他离二哥近,动作又快,所以叫他得逞了。二哥中此咒之后,与下咒人之间会生出一条无形的傀儡丝,下咒的人做什么动作,二哥就会跟着做什么动作。至于二哥看到那老人手执匕首要杀你,则是因为那老人身上被人下了迷幻咒,二哥看到的那一幕不过是幻觉。”“你是说那名老人也有问题?”姬成文惊诧不已。姬臻臻呵呵一声,“二哥在大理寺断案,类似的案例见得还少么。”姬成文黑着脸道:“见的是不少,但这老人表现得伤痛欲绝,全然不像演的,我被他骗了过去。”这种腌臜手段,姬成文怎么可能不知道。像是酒楼做生意,有时便有对家收买人闹事,声称酒楼的饭菜吃死了人。亦或者医馆竞争,对手陷害大夫医死了人。而这种陷害虽狠毒无耻却最是有用,苦主多数情况下都是百口莫辩。“那他说自己孙儿失踪,也是假的了?”姬成文问。姬臻臻道:“倒也不算假。他的子女宫三阳枯陷,此生子女无缘,但面相上却又有一条很淡的亲缘线,所以他应该是个孤寡老人,他口中的孙儿是他收养的。爷孙俩相依为命,不是亲爷孙胜似亲爷孙,久而久之,面相上便出现了一条亲缘线。但如今这条亲缘线已经断了,说明他的孙儿不仅失踪,还遭遇了不测。”姬成文听到这话愈发不解,“既是受害者,他为何还要助纣为虐?”“谁知道呢,兴许那老人也是被人骗了?他的确是帮着别人陷害二哥,但他也许并不知道自己会被人一脚踹死。”姬成文回想当时的情况,但当时因为太过惊愕,他已经记不得老人当时是个什么表情了。想到那老人临死前从怀里掏出来的茅草人,姬成文的心情一时复杂。虽然他险些被这老人连同那城门守卫一起害得惹上人命官司,但也如小妹所说,那老人是个可怜人,指不定也是被人骗了。“小妹,这个张焕的确有问题。”姬成文语气笃定。凭他这几年积攒的查案经验来看,这张焕出现的时机也太过巧妙了,说没有问题他都不信。倒推一下,若是暗中的敌人奸计得逞,那他当众杀人,🐁激起民愤,刚好张焕路过,便能在民愤的推动下,顺理成章地缉拿他这个京官儿,还顺便得个不畏强权的好名声。姬成文越是深想越是心惊,不知不觉中竟是出了一身冷汗。若非小妹在他跟前,反应迅疾地将他与那城门守卫调了个位置,这一次他真就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