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强！？”王思贤在王国强的身边走了一会儿，才叫出了他的名字。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忐忑，忐忑中又有些惊喜，叫他名字的时候有些颤声。“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王国强先生？我是刚调入研究所工作的……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是现实派的人，我也与你一样坚信，我们现在所看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她忽然转到王国强的身前，“好一段时间内，我一直都很迷茫，直到你出现，我迷茫的内心才出现曙光。我也认为，以目前或者一百年后的科技，是无法模拟出现实的。你看星空无限，你看生命璀璨，是什么样的人工智能能够编辑出这么雄伟壮丽的世界？如果真的有，那么这就不是人工智能，而是……”
听着忽然出现在身边女孩的话，王国强笑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笑的开心，笑得灿烂。“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打断说。
这夜，王思贤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裙子，一双白色的皮鞋，手中抱着两本书，望着王国强边退步边说：“我叫王思贤，你叫我思贤就好。”
王国强看着眼前的这张笑靥怔怔出神，他当兵当了几年，而后由于‘剪影’的原因，搞了几年科学研究。坦白说，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好好跟女孩说过话，尤其是像王思贤这样漂亮的女孩。王思贤的手在王国强的眼睛前挥了挥：“你怎么了？”王国强醒过神来，有些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好在王思贤也没让他解释，见王国强回过神就说：“没有技术条件从基础物理的角度看世界本质，但有没有可能从别的角度去看了？”
其实这个问题王国强也想了很久，只是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他无法回答王思贤的话，只有默默的点头。而后目光落在了她手中抱着的书上，那书名落入他的眼帘：《地球编年史》
这是老外写的书，也不知王思贤是如何获得的，王国强想问，却还没开口，王思贤就像知道了他的想法一般，解释道：“这是1976年出版的书，目前只有英文版，是我父亲的朋友从国外邮过来的。”
王国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的听着。他记得，那是1984年，8月13号的夜晚，他与王思贤从研究所的门口，一直走到渡江大桥，两人走走停停，王国强认真听着王思贤说有关《地球编年史》的内容。令他尤为感兴趣的是有关尼比鲁的部分——虽然天文学家已经发现了“第十二个天体”尼比鲁的迹象，但却无法证明它的实际存在；而位于人类文明之源的古代苏美尔，却早就有了尼比鲁的详细资料……王国强忽然想起了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中《西游记》里常说的那句话：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地球编年史》中所描述的尼比鲁星，绕太阳一周竟巧合的需要3600年。
“你说，这尼比鲁难不成就是天庭？”王国强忽然笑着说。王国强不由得不这样想，或许任何中国人听见这样的故事，都会有所联想。王思贤也跟着笑了笑，耸了耸肩说：“谁知道呢？真相在这个世界是触不可及的，或许永远都无法证明。”
“不要失去希望。”王国强不知为何，他忽然握住了王思贤的手，但下一刻又松开了手，他不好意思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好看向星空。王思贤微微脸红，也跟着看向了星空。
良久，王思贤忽然对着王国强说：“今天的夜真美，群星璀璨，闪闪发光，这些光在宇宙中行走了不知多久，才落入我们的眼眶。”
“是啊。”王国强点头说，抬头看，那横亘在眼前的银河，仿佛一条银色的巨龙。王思贤说：“这个世界要是虚拟的话，那我一定要编辑一条横跨银河的桥，让牛郎织女天天都可以见面。”
王国强笑了笑：“这么一来，那些喜鹊去干嘛？”王思贤忽然吐了个舌头，“该干嘛干嘛。”说这话时，她看起来说不出的可爱，让王国强看的痴了。
“你又发呆了。”王思贤的手在他眼前挥着说。
“你真…漂亮。”王国强情不自禁，让王思贤的脸上都亮起了红晕。
王思贤将目光从新落到了星空，笑靥如花，只觉怦然心动。这样的夜，这样的星空，听到这样的话，也难免心动。
王国强与王思贤都沉默不语，他俩的沉默与别人的不同，其实都很想说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都不想离开，但沉默的，不离开又不知道该干嘛。最后，还是王国强鼓起勇气说：“你可以继续跟我讲这本书吗？”他指着她手中的《地球编年史》说。
“嗯。”王思贤与王国强在渡江大桥边的公园，找了一个长椅，借着公园里的微光，接着说起这本书中的内容。
王国强并没有在意书中的内容，他在意的是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就像是涓涓细流一般流入了他的心里，温暖着他的心窝，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就连他的脑袋也变得灵活多了。天上划过的流星，仿佛就像他脑海里闪过的一道流光，他抓住了什么，就像是抓住了黎明前的曙光。
王国强的身体忽然一震，他望向王思贤说：“如果这个世界是虚幻的，那么它一定存在着边界！”
“连宇宙都有边界，何况这个虚拟世界？”王思贤表示赞同，但她的眸里透着一丝疑惑，“怎么了？”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能找到边界，就能证明世界是虚拟的，反之，它就是真实的…”
王国强笑了笑说：“如果真有这样的边界，你觉得它像什么？”王思贤想了想：“如果真有，那它肯定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投影着我们所看见的宇宙。”
“谁也不知道虚拟的边界有多远，如果要发射一架探测器去寻找，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找到，或许永远都找不到。”王国强笑着说。
王思贤不知道王国强为何发笑，这明明并不是能让人振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