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答应得飞快,心里一高兴,还张罗着要留祝银屏吃点心。
祝银屏赶忙推辞,借口时间已晚,让翠儿出去叫轿子过来,陶子谦趁机将顾氏劝回后面休息。
这会儿都快到闭店的时间了,雨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街上看不到几个行人,一片萧瑟,南安侯府的轿子没遇到任何阻碍,很快就来到了丰瑞祥门前。
周掌柜早撑起了一把大伞,将祝银屏妥帖地送到轿子前,陶子谦也跟着送出了店门。
临上轿前,祝银屏突然回头,颇有深意地对陶子谦笑了笑:“再替我谢谢伯母。改日我学会做荷包了,也做一个送给郎君,就当是答谢你帮我选裙子了,说好了啊!”
她顿了一下,又道:“而且,我还没许人家呢。”
说完,她冲二人点点头,上轿走了。
即便有噼里啪啦的雨点落在四周,陶子谦还是听见周掌柜吃惊地吸了口气,随后为了掩饰,还干咳了几声,显得更加刻意。
陶子谦假装没听到,把手从檐下伸出去,让接连不断的大滴雨水敲打在手心。
“这天气,应当不会再有客人来了。”
陶子谦收回手,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吩咐道:“老周,准备闭店吧,今天早点放大家伙回去。”
周掌柜应了,忙不迭回去安排,一刻也不想在陶子谦身边多待的样子。
陶子谦斜睨了他一眼,不禁嗤了一声,但很快,他又盯着檐下雨滴,陷入了沉思。
她一直是个胆大妄为的姑娘呀……陶子谦脸上浮现出一个疏淡的笑。
陶子誉做完了手头上的事,见哥哥独在站在门前,跟出来想叫他回去,一凑过来,却见陶子谦盯着空荡荡的街道,脸上似笑非笑。
“哥?你一个人在这儿笑什么呢?”
“啊!让我猜猜,别还是想着那姑娘吧?”他坏笑,紧接着少年老成下了结论,“哥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
如果说这话让陶子谦产生了尴尬,那恐怕也没能让他尴尬很久,大概比一滴雨落下的时间还短,陶子誉根本没捕捉到哥哥脸上有任何忸怩或难堪。
陶子谦依旧淡淡笑着,纠正他道:“不是。”
陶子誉摇摇头。他哥这人,心思太深,脸皮太厚,开他的玩笑,结果总是让自己变得可笑。
“那你笑什么呀?是这条街太好看了,还是这雨下得太合心意?”陶子誉撇撇嘴,不死心地奚落他哥。
陶子谦没去和弟弟计较,反倒笑说:“我啊,被人将了一军。”
陶子誉奇道:“那你高兴什么?”
“为什么不高兴?这感觉还挺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