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絮和席泽华回到家里并不开心,当然也开心不起来,而且对席泽华几乎算是完全没有了盼头。仅剩的那么一丝丝希望还是寄望于席泽华能认真的好好想想。

    去小医院东奔西跑的花的钱不会比去大医院除根花的钱少多少,可是席泽华好像完全没想到?难道他真的是希望自己的病永远治不好?

    席泽华没细想,反而是时时催着郭絮去镇医院去县医院又是什么什么医院,甚至还跑去了市医院一次,检查的钱花了不少,可是每次都是那个叫人绝望的结果:甲亢,不好治,养是养不过来的,给你开点药线吃着吧,看能不能控制住。更有一些医生直接说了我们这没这条件,治不好的,你们还是去大医院吧。

    这医院在一级一级的往上升,检查了无数次,每次都是拿了一堆吃了也不太管用的药。可是席援朝王桂仙还不死心,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的说某某镇上有个医生治病拿手,去试试。

    这一试,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李荆花时刻关心着郭絮的病情,可是自从知道席家二老和席泽华的态度后感觉自己闺女真是嫁错了人。

    这治病都不舍得掏钱,这闺女还有啥盼头?

    头一次,李荆花感觉自己当初极力促成女儿结成的这桩婚是错误的;头一次,李荆花为自己当初逼迫女儿感到后悔。

    可是心里还是存了一丝的侥幸,这女婿怎么也是大学生来着,应该不会这么不懂道理吧?

    李荆花天天到处打听关于甲亢的事,还真给她打听到了。

    北庄村有个女人也曾经得过这种病,这人还是郭絮小姨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人家当初是跑到太原治病的,听说是打了什么什么特效针,具体叫什么名字李荆花没记住,那名字实在太拗口了,而且这都三四年了没再复发,算是彻底除根了。

    李荆花感到了一丝振奋,回到家里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告诉了郭絮。

    郭絮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甚至席泽华最近的对她没了以前那么讨好亲近都不再介意了,她兴奋像个小鸟一样在席泽华耳朵边上叽叽喳喳。

    席泽华本来听到能治病还挺高兴的,可是一听到一个疗程就要三四千块钱这脸色就变了,这还仅仅是药钱,如果加上检查路飞什么的,更不知道得多少钱了?

    所以席泽华在说话的时候就有点闪烁其词,中心意思就是在家先治治看,实在不行了再去那边好了。

    郭絮都出离愤怒了。

    “席泽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不想给我掏治病的钱么?我嫁到你家来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刚结婚你就合着你爹你娘来讹我的彩礼钱,后来哪天不给我脸色看?跟我哥要电脑,你脑袋长草了你怎么想的出来的你?那是我哥不是你哥!我说做生意赚点钱去你让我让我自己去想办法整钱去,你倒是给我做出点男人的样子啊?你有这样做人的吗?手机借你用你还给了你妹子,连说都不跟我说一声,你妹子人不错,这我也就咽下去了,可去青岛挣的钱你怎么吭都不吭一声就给用了?连有钱没钱都不跟我说。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老婆?噢,这现在我要治病了你就推三阻四,合着这病不是出在你身上你不难受是吧?就买了一辆电动车你倒是天天记得了!你要电脑花了我五千块钱你怎么不舍得提提?什么东西!你还算是男人吗你?”

    这是郭絮头一次把所有的不满发泄出来,而郭絮每说一件事席泽华脸色就青红变化一次,如果不是这次郭絮提到,他还真没发现原来这些事情一早就横在了郭絮心头,早就变成了一根烂不掉摘不下的刺,就看什么时候破皮而出。

    本来听着还有点点愧疚,可是在郭絮那句“你还算是男人吗你”出口的时候,席泽华心头的邪火一下子上来了,郭絮的话触动了他心里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而那点点的愧疚,则被恼羞成怒取代。

    “啪!”

    郭絮瞪大着眼睛看着席泽华,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偏偏一点都没流出来。

    这是席泽华第二次打郭絮,还是打的脸,还是打的同一侧脸。

    席泽华也没想到自己会动手,可是他也只是愣了愣,转身就出了屋子。

    郭絮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想哭,可又十分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