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尔曼在报道上说:这些人已离开故乡很多天,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药品,只有离开北方的坚定信念!
美国天主教社区的报纸和杂志全是有关北越难民的新闻,他们把越盟描述成历史上对天主教徒最残酷的迫害者。
纽华克的《鼓吹者》以“让我们的人民离开吧!”为标题,描述越南天主教徒如何破坏越盟用铁丝网圈起来的劳改营,逃往河内准备去南方的故事。
美国天主教徒岂能眼睁睁看着越南的兄弟姐妹被迫害,纷纷捐钱、捐衣服和奶粉,教会包下六架运输机,每天都在往河内和海防空运。善款则存入东亚银行美国分行,由工投公司在越南及越南周边国家就近采购。
短短一个星期就筹集到500多万美元善款,李为民别说坚持6天,就算坚持半个月都没问题。之所以让安德森教授向费舍求助,完全是为接下来更大的难民潮做准备。
国际红十字会河内办事处已加挂上一块“难民救助联席会议”的牌子,他坐在约翰-贝奇的办公室里,花美国人民的钱花得不亦乐乎。
刚签署完给每个志愿者每天支付30皮阿斯特的文件,又抬头道:“阮秘书,统计一下几个戏班和电影放映队一共有多少人,按照志愿者的标准发补贴。西贡不是刚来了个嘲剧团(越南传统戏剧)吗,把他们也算上。”
原来搞慈善也这么来钱,阮明秀彻底服了,接过签完的文件笑道:“好的,我这就安排人去统计。”
她前脚离开办公室,前几天从西贡赶来的总理秘书兼新闻官黄氏丽柳敲门走了进来,一边翻看着新闻稿一边汇报道:“民先生,下午四点的发布会一共有四个内容:一是抗议远征军占用公路,影响难民往海防转运;二是抗议越盟破坏永安至河内的道路,给难民自由迁徙制造障碍;三是公布昨天中午12点至今天中午12点的新增难民人数;最后公布救援物资的使用情况。”
“光发新闻稿没用,联系安德森教授和贝奇先生,请他们分别去法军司令部和越盟代表驻地交涉。”
李为民顿了顿,又补充道:“通知新闻部,让他们组织记者去永安实地采访。另外把我们掌握的情况及时向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通报。这些全是违反日内瓦协定的行为,他们有责任有义务去监督。”
民先生太厉害了,不仅奇迹般地把这么多国际组织整合起来,不仅在短短一星期内组织陆续赶到的一千多名“越青会”和“华青会”志愿者事实上接管了难民营,而且动员难民组织起四十多支“护营队”。
在“越青会”和“华青会”志愿者的率领下,“护营队”协助分发救援物资,维持秩序,把混进去搞宣传的越盟分子一个接一个赶出难民营,把几十万来自四面八方的难民管理得井井有条。
黄氏丽柳飞快地记录下指令,笑盈盈地提醒:“民先生,琰总理、瑈先生和瑈夫人让我转告您别光顾着工作,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更不能再像前晚一样再睡在难民营,那里鱼龙混杂,太危险。”
这些天搞出的一系列大动作和小动作,把越盟往死里得罪。
韩烁收到消息,主持河内“工运”和“**”的越盟地下组织领导人阮克希,已经把他列为必须镇压的“反动华人”和“伪政府走狗”。
要不是扛着人道主义的大牌子,变向代表着国际红十字会,时不时去难民营作一下秀,在难民中有一定威望,又三天两头往国际监察和监督委员会驻地跑,锄奸队早动手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为民不会傻到继续跟越盟唱对台戏,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这边已经走上正轨,我要去海防看看。丽柳秘书,麻烦你联系一下祺中尉,就说我一小时后去机场,请他准备飞海防。”
他可是新政府在河内的最高官员,主持着这么大规模的难民南撤工作,黄氏丽柳忍不住问:“那……那……那这边怎么办?”
“贝奇先生是副主席,他在河内的时间比我们长,法军重返越南时就来了,有他在不会有问题的。”
“是。”
大老板要转移战场,办公室里忙成一团。
收拾文件的收拾文件,准备行李的准备行李,韩烁更是带着几个天主教民兵出去探路,确定周围没危险之后才让他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