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又想哪儿去了。
她赶紧不知跑到哪里的脑回路给拉了回来:“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方措坐在易清清的床边,一只手不正常地垂在一侧,应该就是中了枪的那只胳膊。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平时总是雅致而含蓄的眉眼变得温情款款。
易清清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起初,他还以为方措是过来算账的,结果他是过来浓情蜜意的!
这比跟她算账还让人可怕,跟任何人浓情蜜意都不可怕,但跟方措,她怕这情意背后都是毒刀子,四年足够她了解一个人,方措但凡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基本上都有着高回报率,她过去摔的够疼了,一次新的尝试都不敢接受,这是一项谁也不知道结果的风险投资。
“你发神经病了?”易清清吐
槽。
方措突然笑了,不可抑制,整张脸都埋在易清清的脖子里,震动带着床也跟着震动,她伤口都是疼的。
这狗男人。
然后狗男人便出了声,语气怪异:“清清,我可能真得病了。”
易清清把人推开:“真得病了就去看医生,找我干什么?”
方措突然坐了起来,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她的脸红润起来,嘴角处还有他咬过留下的血痂。
一朝沦陷,情难自制,他如今看她,哪儿哪儿都觉得令人着迷。
“清清,你是爱我的吧。”他喃喃自语起来,“你都肯为了我挡木仓,除了爱,什么能让你付出生命。”
一个人得到高于生命的爱,总是要反复论证它的真实性,一步步肯定,它是真实的,不是梦幻泡沫。
“不,我不爱你。”易清清看着方措一步步沦陷,一次次反问自己,最后终于开了口,“方措,我之前说过的话现在还算数,我们分手吧。”
方措抬眼,他脸上的表情散尽,一瞬间冷漠起来:“我说过,只要不提分手,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那不是你的错。”
易清清笑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胸口处又出血了,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方措,你难道觉得是对方勾引的我吗?在感情纠纷中,一个马屁是拍不响的,人出了轨劈了腿,不能只怪小三的。”
“那你怎么解释为我挡木仓?”他在努力压抑情绪,那一幕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温热的手沾满了他一手,怀中人的呼吸浅薄的几乎感受不到,他差点以为她就要死了,“你不要跟我说你当时只是脚崴了。”
易清清道:“方措,只是分手这一件小事,没必要闹得我们太难看。”
方措只是抚摸着易清清的脸,指腹擦过她脸部线条的轮廓,用行动告诉她,分手绝不可能。
易清清无话可说,这人摆明了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她感受着胸口处的湿润和疼痛,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抓住方措的手腕,对上他深沉的眼神,扯着嘴皮笑了笑:“我们还是别吵了,我感觉我的伤口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