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甫微微皱眉:“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很惊讶。

    “薛大人要看伤员,现在已经看过了,你可以回去了。”叶雨潇转头就走,把他留在了门外。等她去下一个病房时,薛甫已经不见了。

    二十三个病人,耗费了她小半天的时间,等终于忙完,回到办公室时,她已经累惨了。幸好还有孔明月顶着晚班,不然靠她一个人,体力精力一定透支。

    “宁惠夫人。”薛甫自门外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走?”叶雨潇很惊讶。

    “你这次救治伤员,花费不少。”薛甫无视她嫌弃的眼光,隔着一张书桌,在她对面坐下了。

    “不多,也就三千两吧。”叶雨潇把手搭在椅子扶手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显得有点吊儿郎当。

    这样子太不淑女了。薛甫皱眉看了一眼,又迅速把视线移开:“三千两只是药材钱吧?加上诊费、房费、耗材费、伙食费、学校各人的工钱,三千两肯定不够。”

    熙朝最贵的消费项目就是看病了,普通大夫诊个脉,诊费就得一两纹银,所以大多数人是看不起病的。

    叶雨潇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三千两肯定不够了。

    “这些银子,都是你一力承担的?”薛甫又问,“你没收取任何费用?”

    他们家都没了,房子还是靠朝廷修缮的,上哪儿给她筹费用去?叶雨潇瞅着薛甫笑:“怎么,薛大人打算替他们把钱出了?”

    这便是承认她没收钱了?薛甫很不理解:“夫人为何这样做?你以为博个善名,皇上就会对平南王府的事网开一面了?”

    “是啊,是啊,这你都知道?”叶雨潇低着头,敲着扶手。

    薛甫忽然意识到,叶雨潇这副样子,并非她不淑女,而是因为她不耐烦,在敷衍她。

    这时春晓进来道:“夫人,病房那边没事了,奴婢去牢里给宜春侯打针了。”

    叶雨潇点头:“去吧。”

    春晓转身出去,薛甫惊讶道:“夫人在给宜春侯治病?”

    他说完,不等叶雨潇回答,又自顾自地点头:“是了,若不让宜春侯活到顾将军回来,岂不是死无对证?”

    叶雨潇把扶手一敲,嗤了一声。

    薛甫看了她一眼,道:“都说宁惠夫人有一张利嘴,怎地却三番两次都不反驳我?”

    “反驳那得看对谁。”叶雨潇懒懒地道,“我总不能见着条狗,都跟他讲一番大道理。啊,对不起,我不该侮辱狗。”

    “宁惠夫人果然伶牙俐齿,薛某领教了。”薛甫沉着脸,站起身来。

    “怎么,又要犯病了?”叶雨潇从抽屉里拿出药瓶,砰地一声顿到了桌上,“在我眼里,病人就是病人,与任何私怨无关,这就好比我这般厌恶你,看着你犯病,还是会给你药瓶,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