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揭穿我什么?你说女工活计是绣娘做的,就是绣娘做的?你看见了?”顾如烟怼了他一句,但却又觉得,新婚第一天就跑去上班,好像是有点不成样子,便放软了语气,“你昨天不是还说,我最大的功劳就是让我表姐成了你的表姐吗,我这上班的明澈女校,就是我表姐开的,如果我无故旷工,你对得起我表姐吗?”
“原来你上的是表姐的班?”刘显钊马上变了态度,“那的确不能耽误,你赶紧去吧,长辈们那边有我呢。你见到了表姐,记得代我向她问好,告诉她,等我的病一好,就去给她请安道谢。”
她表姐现在在家养胎呢,她去明澈女校怎么可能见得着。顾如烟懒得跟他啰嗦,赶紧出门去了。
刘显钊独自一人去了上房。今天是个大日子,他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哥哥嫂子妹妹们全都在。
大家见只有他一个人来了,全都朝他身后张望,但怎么看都没看见顾如烟。
周氏问刘显钊道:“你媳妇呢?该不会是让你过了病气,也感染了伤寒吧?”
他倒是想,但她连睡觉都戴着口罩呢,怎么可能染得上。刘显钊在心里怼了顾如烟几句,团团给屋子里的长辈及哥嫂们行礼:“如烟她跟颍川王妃一样,是医者仁心,菩萨心肠,一大早就赶到明澈医馆救死扶伤去了。”
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周氏微微皱起了眉头:“今天是你们成亲的第一天,长辈们都等着她来敬茶改口,她怎么这时候跑去明澈医馆了?”
刘显钊义正言辞地道:“娘,这救人可不分时候。昨晚颍川王妃来给我治病的时候,还怀着身孕呢,她也并没有因为这个就不管我。”
他这话,太让人难以反驳。总不能自己病的时候,满心指望别人来教,其他人病的时候,却不许自家人去救。周氏住了嘴,不再质疑顾如烟了。
刘显钊的二妹妹刘未晞,与顾如烟素有来往,知道她是在明澈女校当校长,根本就不是去明澈医馆救死扶伤了。她张了张口,想问刘显钊,刘显钊却是一个眼神儿丢了过来,她赶紧把嘴又闭上了。
成国公府的人都知道刘显钊的命是叶雨潇救的,而顾如烟是叶雨潇的亲表妹,所以即便她新婚第一天就去上班有点儿太出格,大家也都没有说什么,这事儿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消息传到叶雨潇的耳朵里时,她正和欧阳晟在十全院,参加谭十召和迟思乡简单到了极点,宾客只有他们夫妻俩的婚礼。
本来他们是要昨天就成亲的,但因为顾如烟抢了先,谭十召要去平南王府吃喜酒,所以只好推迟了一天。
叶雨潇留神观察过迟思乡的反应,发现她对顾如烟喜欢过谭十召这件事,一点儿都不知情。这样真是太好了,不然以后大家见了面,多少会有点尴尬。
“如烟也真是勤奋过头了,怎么成亲头一天还去女校上班?忘了请假,派个人去说一声不就得了,难道我还能不给她婚假不成?”叶雨潇摇着头对欧阳晟道。
“许是怕旷了工,会被你扣工钱吧。”欧阳晟并不关心这种事,但还是回应了她一句,“你瞧,谭十召还不是一样,怕被你扣工钱,成亲只请了一天的假。”
“我可没有限制他休婚假,你别给我扣黑锅。”叶雨潇当着谭十召和迟思乡的面,揪了揪他的耳朵。
又秀恩爱?现在他可不怕了。谭十召马上把迟思乡揽了过来,道:“不是我不休婚假,而是乡乡有事要忙。”
迟思乡点着头道:“我的确有很多事情,制药作坊已经搬到了大熙,但总不能一直把东西堆在库房里。王妃,明天咱们就做个交接吧,我把所有的东西和人都交给你,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你怎么还想着把制药作坊托付给我?”叶雨潇道,“你现在嫁给了我师傅,就是大熙的人了,迦丽公主威胁不到你。”
欧阳晟附和道:“我媳妇儿说得对,在大熙的地盘上,你这制药作坊想怎么开就怎么开,用不着顾忌任何人。”
迟思乡很有点意外:“难道你们不想要我这制药作坊吗?我看你们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