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臂伸出来。”
坐在昨晚来过的烧烤大排档的位子上,奚年手里捏着一瓶碘伏棉签语气不善地朝面前的人说道。
这家烧烤生意很好,即便现在还没到夜宵的高峰时刻,周围的座位上也几乎坐满了人,而他们这里的动静自然也吸引到了一部分的目光。
靳朝有些心虚地摸了摸后颈处的字母,压低声音:“就蹭破了皮,不用这么那啥吧……”
碘伏棉签的塑料瓶被拍在桌上,单薄的塑料和azj木制桌面居然也发出了令人难以忽略的声音。奚年双臂交叠,眼皮微微往上掀,折射出一道骇人的寒光,让坐在他正对面的靳朝下azj意识打了个哆嗦。
还没等奚年开口,靳朝立马端正态度举白旗:“我错了我错了,我伸手我伸手!”
因为保持着日常的锻炼而显得格外结实、甚至比他粗上一倍的左臂被摆到了奚年的面前,小臂的内侧有一道长至胳膊肘的血痕,不深,但因为表皮的划破还是渗出了血珠。
拧开刚从附近药店买的碘伏棉签,奚年皱着眉头捏着一根棉签仔细地给伤痕消毒。
他的表情是那么重azj视,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就像生怕弄疼自己一样……原本还觉得许愿时候弄上一道伤口很晦气的靳朝顿时开心了起来。
“咳,你azj不用这么小心,我真的不疼。”
奚年抬眸凉凉地斜了他一眼:“是吗?那太可惜了,早知道刚刚应该买酒精棉签的。”
靳朝:“……”
将整道伤口都消完毒,奚年把用过的棉签扔到每张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好了。”
“嘿嘿,谢谢。”靳朝美滋滋地端详着奚年的“杰作”,看azj午赢比赛的时候还要好。
“……我看azj被树擦了的不是手臂,而是脑子吧?”奚年喃喃。
他的声音并不大,四周又很吵,靳朝没听清,憨憨抬头:“啊?”
“……没什么。”
捏了捏眉心的奚年忍不住问道:“许愿牌挂在旁边的树枝上就好,干嘛一定要挂到顶上去?”
刚刚两人写完许愿牌,靳朝又出了幺蛾子——非得爬树把许愿牌挂到正中央的那根树枝上。
结果爬上去的时候倒是顺顺利利,下azj来的时候却一脚踩空,好在靳朝反应快,及时伸手抓住了树枝,最后也只是划伤了手臂。
一想到那个惊险万分azj的场面,奚年额头的青筋就又开始欢快地跳了起来:“还差点出事。”
“咳,据说许愿牌挂得越高,愿望越容易实现……”靳朝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眼看奚年的脸色愈发阴沉,他连忙小声解释,“其实我爬树很厉害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奚年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哦,就是差点摔下azj来的厉害吗?”
“……啧,”被抓着把柄的靳朝无奈地咋了一下azj舌,只好实话实说,“这个厉害有个前提——十岁以前,那时候我是我们家那片大院里的孩子王,什么爬树下azj……不过十岁后我家搬了一次家,附近就没什么大树让我爬了,咳,所以技能有点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