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道：“早晚都是跟我走，为何今日还如此磨磨唧唧。既然知道了结果，那你现在一切抗拒，都是徒劳。”
桌上摇曳着的烛火还在噼里作响，映得白衫的影子时长时短，硬生生的散成多丛，重叠几分再不显着单薄的暗色。
齐老爷伸出手去够白衫散在胸前的发梢，他笑的畅快。
绝对的寂静之中，只听得齐老爷兀自开了口：“白衫，你可还记得你母亲？”
他抬了抬眼，静静道：“你和你阿娘长得可真像啊。”
白衫未做他言，面露平静，只是单单不动声色的看着齐老爷。
纵使白衫心底关于她母亲的疙瘩众人皆知，却也无人去询问，因为人人皆知，这是一个禁忌，是该从白衫出生就带着入土的禁忌，根本提不得。
再加上齐老爷生性狡黠，还不知此话是真是假。纵使白衫母亲的事情与其有瓜葛，但只要齐老爷有意去掩埋，那便有千千万万的法子。
而每一个法子都足以将其置于死地。
这是阿婆日日唠叨的话。
阿婆又何尝不想去一探究竟，那可是白衫的阿娘！是不管她作何心思，都难能弥补的爱意！
但阿婆知道，那些都是徒劳。
齐老爷眸底的光亮逐渐泛滥，氤氲成一团极为刺目的光团，那锐利的薄唇竟柔和扬起，他却仅是静静的看着白衫，一动也不动。
他似乎在怀念什么，在透过白衫怀念些什么。
但白衫看不清楚，那份目光太过焦灼，却又似水如烟的绵长又盘旋在他明亮的眸底，总该是在向往极度的安稳，却又不是占有欲。
白衫抬眼不避讳的直直望去，她问道：“可是我不明白，但我也想我阿娘。”
齐老爷避开目光有心无力的苦笑一声。
但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