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抱她一下,可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她抱着。
再后来,一直都是时夏陪着他治疗,康复,商科出身的她聪敏灵慧,可唯独是个女儿身。就连时仲年都曾惋惜的对他感叹,如果时夏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接手时家的家业。
他知道时仲年的话是什么意思,正是因为时夏是个女孩子,所以他才需要一个可靠地养子来为他做事。
而时豫,就很幸运的成了那个人。
初入时家的时候,他并没有接触过商业,那时他其实还刚从部队退伍不久,原本想要跟在战祁身边,替他打天下,可战祁却不需要他。
是时夏辅佐着他,一点一点慢慢上手了时家的所有产业,他现在还记得,他第一次成功拿到一个开发案时的兴奋与狂喜,那个案子,也是时夏帮他拿下来的。
那其实不是一个大项目,甚至可以说只要是时远随便一个高管都能谈下来的,可是他却很高兴,因为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时仲年破天荒的夸奖了他有商学天赋。
晚上吃完饭,他就回到自己的卧室继续看书。他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除了不断地提升,他根本不会得到时仲年的重用。
正当他努力学习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一开门,竟然是时夏。
她的手里拿着一瓶红酒,站在门口羞怯的问他有没有在忙,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那时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高贵,虽然时家大宅里的人都叫他一声“大少”,但他心里知道,那些人背地里都叫他“狗”,说他只是时仲年从外面捡回来放在身边的一只狗,有需要就逗两下,不需要就一脚踹开。
这样的身份,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时夏这位大小姐一起喝酒。
时夏个子不高,站在185的他面前,只及他肩头,再加上她一直低着头,短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脸,就显得更加没气势了。
时豫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故作冷淡道:“大小姐还是去找别人喝酒吧,我没空。”
他说完就要关门,可是时夏却抢在他关门之前闪进了屋里,带着哭腔道:“你为什么不理我?你就那么讨厌我?”
他长这么大都没交过女朋友,生平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每次小七一哭,他都恨不得以死谢罪来哄她。看着时夏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他头都大了,只能请她进来。
两个人走到他房间外面的露台上,找了两个垫子坐了下来,时夏给他们倒了两杯酒,抱着腿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跟他絮絮叨叨的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她说,他就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到最后时夏见他没反应,很失落的说一直都是她在喋喋不休,都没听见他说话。
这个大小姐实在是难伺候的很,时豫拿她没办法,只好跟她说起了自己在部队的事。其实就是一帮大老爷们插科打诨的破事,可她却听得津津有味,不停的让他再多讲一些。
他被她缠的没办法,只能不停的说,从自己入伍说到提升,从提升说到了进特种部队,从特种部队说到退伍,说到最后最都干了,转头一看,旁边的一瓶红酒竟然都被时夏一个人喝完了。
她的脸上满是酒醉的绯红,笑眯眯的望着他,眼睛比天边的星子还亮。时豫心头一跳,不敢再看下去,生怕自己会动了不该动的情,急忙低下了头。
她是时家的大小姐,他只是时仲年捡回来的一条狗,比时家的家佣还不如,他有自知之明,他们不是一路人。
可时夏却不在意,拉着他的手撒娇道:“阿豫,你怎么都不看我一眼啊,你看看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