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持着揉完自己的眼睛,然后撇开袁点的手。

    袁点等了几秒,又笑着:“我发现你真的让人很难懂,”他问,“你现在在想什么?”

    池雾坐下:“我在怀念和聪明人一起过天梯的时候。”

    袁点倒不在意,一脸的泼皮无赖,重新蹭到了池雾边上的座位。

    池雾退无可退,只觉得他这样的行为聒噪又越界,真切地开始怀念和程砚默契的时刻,很多时候他们甚至不需要说一句话,只看对方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知道如何配合彼此。

    “池雾,你饿吗?”袁点问,“我发现我饿了。”

    池雾早就发觉,除了上次在的一阶天梯他们没有饿感,其余池雾经历过的天梯都有正常的饿感。

    “看到车厢头尾的铁链了吗,”池雾说,“如果能解开铁链,也许就能去下一个车厢。”

    袁点:“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下一关。”

    “也许。”

    袁点跳下座位,手摸上冰冷的铁链:“刚才的枪声是你的,你冲着这铁链开的,对不对。”

    池雾没说话,伸了个懒腰起来,往后坐了一排,同失神的女人谈话。

    “你们上车多久了?”他问。

    女人仍是仇视他,不愿回话,池雾就一直盯着她:“检票员多久回来一次?”

    “你们这种逃票的——”

    池雾维持瞳孔僵滞状态,说:“我和你们是一样的,我已经用我的眼睛换了车票。”

    女人停下来,那双无神的眼睛望着池雾,看到池雾两只眼睛酸痛发红,快要忍不住才说:“你买了车票。”

    池雾点头:“对,我买了车票。”

    女人转过头:“买了票就好。”

    “我想问问检票员什么时候才来。”池雾说,“我想把我的车票给他看。”

    女人说:“大概一个小时来一趟,没有票的就会被当场赶下车。”

    “下车?”池雾说,“这车厢内没有门。”

    “门在那里。”女人指着地面上一个手柄,“赶下车……就是从这里下车。”

    池雾过去,拉了拉手柄,并不能打开,再摸索两下,就触到丝线般细小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