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叫了几声前辈,半响毫无应答,心中忍不住悲伤起来。用断剑找了一处软泥之地挖了一个坑,将白骨连同青蛙一道埋了进去。再找来几块大石做了一简单的石冢,又从青红果树上砍下一根粗大的树枝削成了一个墓碑竖在前面,刻下了“青虹掌门贺知峰之墓”九个字。
完事后对着石冢拜了几拜,说道:“承蒙前辈看重,将毕生真气转嫁于我。苏临在此立誓,一定救出叶掌门,除了大恶周子裕,替你报仇!”说完又重重拜了下去。
既然他和叶清岑的身份已被识破,凌殊这个假身份自然再无必要。他依着叶清岑当日所言,咬破手指在脸上涂满鲜血,再用手掌心注入真气。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之后,五官奇痒无比。再对着潭面看时,脸上血迹斑斑,模样却已恢复本来面容,不禁又赞叹了一番这易容丹的神奇。
洗干净了脸,把信纸重新包好收入怀中,又将凤女剑和断剑一同包起来缚在背上。一切准备完全之后,又摘了几颗青红果吃了个饱。之后一跃而起,思维神海真气蓬勃而出,这一下竟有足足十丈高。
他吓了一跳,没想到贺知峰转移到他身上的真气竟有这么强的威力。不禁又想:斗境巅峰便已这么强,那身为化境宗师的叶清岑如果伤势痊愈,又该强到什么程度?
身在半空,正当真气用尽之际,抽出剑鞘在石壁上轻轻一撑,又是七八丈高。
如此前前后后撑了三下,终于从一条夹缝中一跃而出,轻轻落在了一侧的山壁上。来到山谷外,头顶阳光忽然炽烈,他眯了眯眼,但见晴空万里,鸟鸣悠远。回头一看发现附近是一处后山的断崖,远处一片树林中一条山道歪歪扭扭地藏在其中。
再转头望去,后山三峰中的另外两座隐在远处的云雾中,经山风一吹,中间云雾变幻不定。
时隔多天重见青天白云,他激动得直想面山怒吼。但想到此刻叶清岑安危不定,就不敢多耽搁,离了断崖,沿着山道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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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斗剑广场上,长老弟子云集,不光是四峰弟子长老,就连东南西北四大分舵中大部分舵主和部分弟子也都到了。
不光因为这是一年一度的青虹派祭祖大会,还是新一任掌门周子裕的继位大典。
周子裕立在凌云殿前,看着围在斗剑广场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眼神意味悠长。今天的他穿了一身大红长袍,袍上一头金丝线缝成的猛虎张牙舞爪,看上去威风至极。
在斗剑广场一角的一棵巨松上,叶清岑奄奄一息地绑在上面,剑柄粗细的铁链周身而绕,好似一条缠在她身上的巨蟒。
这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面容,周子裕曾特意交代,将她面南而绑,让她的脸颊正对着烈阳。从早晨到现在,一整个上午的暴晒早已让她眼皮睁不全了。
聚集在斗剑广场上的众弟子虽然都面向着凌云殿的方向,但仍有不少人时不时地转头望向巨松。这些人的眼神中既有悲愤,有惋惜,也有疑惑,有伤心,种种复杂的情绪全都聚集在了今天的斗剑广场上。
一个执事弟子跑到周子裕旁边,低声道了一句:“长老,时辰到了,该开始了!”
周子裕点点头,走上两步,大声道:“各位同门,请安静片刻,听老夫说几句!”
一时间斗剑广场上彻底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周子裕道:“老夫忝任大长老一职,已经十载,年老德薄,实在愧对青虹派列为先辈的在天之灵。好在祭祖之日将近,老夫总算立了薄功,将本门叛徒,害死唐北分舵杨舵主和潘副舵主的元凶捉拿归案!”
说着众人齐齐望向了巨松。
周子裕续道:“叶清岑,身为青虹派掌门,竟勾结雷云山庄,害死本派舵主,证人何在?”
主事弟子高喊:“证人上前!”
转眼一个弟子走到凌云殿前,正是唐北分舵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