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雪水给他降温!”
“这样行吗?”
“现在没别的办法了!!”
范梓勒停了马车,他用布包起坨积雪塞进车厢,“这些够用了吧!”
“多了!”
“行了,你就在里面伺候太子吧!我来赶车!”
范蛋吸了一口车厢里的腥臭味,他一阵反胃,刚想出去透口气,范梓按住他的脑袋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范蛋想骂范梓,又怕被揍,咬咬牙只好作罢,太子全身开始抽搐,嘴里不停的吐黄水,范蛋才吃进去的东西也跟着吐了出来,他情愿呆在羊圈里啊。
马车早上到了一个小集市——临水,这是个谷物转运站,各地通往邯郸运送稻米,黍,梁,黄米,小米,麦子的船支,都会在此歇脚,几日未补给的船夫都会下船在此吃一碗臊子面,喝完临水的特产米酒。
临水原来只是个小村,十多栋泥草屋,不规则的分布在水侧,形成了一个简陋的街道,格式旗帜花花绿绿,只是如今却格外的凄冷,一条街大部分都还没开门,不知道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战争。
马跑了一夜,蹄子都抬不起来了,范梓满眼通红,马车慢悠悠地进了街,他突然想到一个好注意:太子中毒马车颠簸劳累,有诸多不便,可是如果要是走水运岂不是两全其美?把太子送到了邯郸岂不是大功一件?如今只有先给太子解毒保住他的性命要紧,他记得临水有个行医在街头开店,不知道他有没有鸩喙粉?等会找个船家商量一下价钱,如果船家知道拉的是当朝的太子肯定受宠若惊,马车怎么办?对,找家店把它买了。
范梓撩开马车门帘,太子的烧退下去了,两个人正抱在一起熟睡,范梓摇摇头;两人年纪差不多,命运却不同,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当朝太子,一个是乡下放羊的娃,在梦里他们可以是一床上的兄弟,可醒了就有身份尊卑了。
范梓踢踢范蛋的屁股:“太阳晒屁股了,你要趟尸啊?快起来!”
范蛋被踢醒,睡在车厢里让他全身酸痛,昨晚雪化了一车厢,他的背后湿了一大块,他迷迷糊糊地看看四周,哪里有太阳?这是在哪啊?
范梓压低声道:“你去街口那个店看看有没有鸩喙粉,有的话就想办法偷点出来!”
范蛋下了车,他打了个哈欠,后背小风生冷,整个背凉凉的,他好奇地向四周打探,这是什么地方啊?
“啪”范梓朝着范蛋的屁股上就是一马鞭“你再发愣我腿给你抽断!”
范蛋一下清醒过来,他暗自骂了一声,小跑着往街头跑去。
街上的人还没睡醒,店铺都紧闭着,有家买米酒的门口拴着一只大黄狗,范蛋走近那只狗警惕地站起来,见狗拴着他胆子也大起来,没走一步狗突然龇牙咧嘴大叫起来,吓的范蛋赶紧往前跑。
街头这家门口挂这一个白帆布,这是行医的标志,范蛋想退缩,可回去肯定挨一顿揍,他咬咬压使劲开始窍门。
开门的是六七十岁的老妪,她才睡醒,见到范蛋却一脸慈祥地弯下腰问:“你是谁啊?”
范蛋被这股温暖的声音问的不知所措:“我—我想看病——”
老妪把他拉进屋里,屋内很简陋,墙上挂的都是药材,范蛋突然在这些药材里发现几根被绳子捆扎如细草的东西。
“我儿子出去了,要到晌午才回来,你等他一会吧!”老妪弯着腰往里走“你是哪里人,当门来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