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领着夏侯蕊来到汝南,正巧刘备领着甘玉露也来到了黄巾军山寨。刘关张三兄弟再次重逢,个个喜笑颜开。刘备忙介绍赵云,张飞大喜,拍着赵云肩膀激动道:“你小子可以啊,都长变样了!比以前还多了几分英气,有子龙护卫大哥,我可以放心了。”赵云也笑道:“主公武艺超群,即便没有我,大概也没有多少人能威胁主公安危。我主要负责替主公招募兵勇,训练军士,把翼德兄该做的事都做了。这次翼德兄回来了,训练兵丁的事还是交给你。”
刘备一眼瞅见张飞身后少女,惊问道:“三弟,这是……”张飞忙笑容满面介绍道:“我没过门的妻子,名叫夏侯蕊。”甘玉露抿嘴一笑,“叔叔不是抢来的吧?”张飞连忙摆手,“嫂嫂误会了,我张飞绝不强抢民女!当初大哥先当了豫州刺史,又当了豫州牧,在沛国就驻军三次,早已家喻户晓。我要是在沛国谯县抢亲,那不是给大哥脸上抹黑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就是抢也得去别处抢,嫂嫂说对不对?”
甘玉露没空搭理他,忙上前握着夏侯蕊玉手,两人絮叨起来。甘玉露年芳二十二,夏侯蕊年芳十四,两人一见如故,竟亲如姐妹,无话不谈。甘玉露为人聪慧,夏侯蕊伶牙俐齿,两人挽着胳膊,窃窃私语,完全把刘备、张飞等人当空气。
刘备望着二人姐妹情深,暗暗欢喜。一边带着张飞前去拜见龚都,一边询问张飞其他部曲下落。关羽得知关平也在龙山,拍着张飞肩膀关切问:“三弟,平儿是怎么找到你的?”张飞一愣,咧嘴笑道:“这个说来话长,那日我被曹贼击败,便一路往南奔去。后来在萧县停留许久,收罗散兵。我原本打算去救援二哥,行到半途听说二哥降了曹操,我根本不信,直到见到关平,我才知道是真的。二哥,你怎么能投降?还是投降曹操?”
关羽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只好解释道:“当初我也是迫于无奈,曹操拿大哥和嫂嫂性命威胁,我又担心他屠了下邳十万军民,只好暂且投降。”张飞正要追问,刘备眼神暗递,轻轻摇头,张飞很快领会,急忙笑道:“二哥不必介意,咱大哥是朝廷皇叔,反正你降的是朝廷,又不是他曹操。降了朝廷不伤大雅,二哥千万别在意,我就是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说起来,二哥也该成亲了,关平那小子都二十三了,二哥也年近四十,再不娶可就没机会了。”
刘备想起一茬事,忙询问赵云,“子龙,你是不是也没有成亲?”赵云点头答:“大丈夫何愁没有妻子?骠骑将军曾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如今天下大乱,奸贼四起,我们还要为国家扫除奸佞,还百姓太平盛世,哪有闲情成家立室?”刘备三兄弟纷纷肃然起敬,对赵云另眼相看。
黄巾军头目龚都亲自迎接众人,笑道:“我已经摆好了酒宴,正要请刘将军入席!”刘备等人纷纷入席,龚都又命侍妾在侧室招待甘玉露和夏侯蕊。酒过三巡,张飞趁机询问抢劫民女的事,刘辟不敢隐瞒,于是如实奏报。龚都脸色大变,厉声训斥:“二弟,你怎么这么糊涂?之前我不是三令五申说得清清楚楚吗?把这些妇女都放了,告诉他们,是刘玄德将军仁义,放他们回去。”
刘备一言不发,待刘辟离席,这才笑道:“贤弟何必替我扬名?我记得黄巾军的首领原先是张角三兄弟,他们一开始就打着济世救民的旗号,四处行侠仗义,救治了不少黎民百姓,令人佩服啊!如今黄巾军势力最大的应该是贤弟这一支脉,加之你们又在当初黄巾军三大重镇之一的豫州汝南,我想日后能继承张角宏图大志的就只能是贤弟了。还望贤弟效仿张角,救死扶伤,铲除贪官,不要欺压百姓,反倒坏了自己根本。”龚都急忙道歉,自罚三杯,刘备这才放心。众人畅饮半日,各自散去。
刘备搂着娇妾甘玉露,云雨几度。不过甘玉露始终没能怀上一儿半女,至今令刘备暗自伤神。前后几次请名医诊治,名医都说甘玉露宫寒气虚,必须精心调养。刘备一直忙着南征北战,也没有抽出时间帮她调养身子。望着刘备眉头紧皱,甘玉露柔声安慰:“夫君不要担心,我年龄还小,再过几年,等我养得白白胖胖了,咱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刘备抚摸着甘玉露香肩,淡淡一笑道:“这倒不打紧,你身子最重要,能平平安安就行,其他的我不在意。”
甘玉露想起糜文君,忍不住问:“夫君,姐姐……是不是在许都?”刘备点点头,不愿多提及。甘玉露见他愁眉不展,便没有再提。
不久龚都、刘备等人率军袭击豫州地区曹操据点,先后夺取了濦强、上蔡等县城,汝阳等不少县城纷纷揭竿而起响应刘备,几乎许县以南的郡县纷纷动摇,极大震撼了曹操集团。曹操听闻后方战报,气得摔头找不到硬地。这时曹仁前来请战:“大哥,豫州郡县多以为咱们与袁绍对峙,暂时无法解救他们,所以纷纷背叛。这个时候决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必定酿成大患。如果派我前往,他们便会重新归附朝廷,刘备只有区区几千兵马,弹指可灭!”
曹操询问郭嘉,郭嘉点头道:“刘备是雄杰,如果不尽快扑灭,必成大患。之前他占据小沛,咱们都可以舍弃官渡南征,这次他近在咫尺,击溃刘备不是易如反掌吗?”曹操又问荀攸,荀攸献计道:“可以派曹仁率领几千兵马为中军,命许昌夏侯惇拨出数千兵马为右路军,命夏侯渊拨出几千兵马为左路军,三路夹攻,刘备必败无疑!”
曹操大喜,立刻命曹仁率官渡精骑三千前去平定豫州黄巾军,擒杀刘备。接着下令许县留守河南尹夏侯惇率军三千从侧翼夹攻刘备,再命督运粮草的颍川太守夏侯渊率军三千从侧翼夹攻。夏侯惇与尚书令荀彧商议一番,派曹休率军三千兵马前往。夏侯渊也吩咐李典率三千兵马前往,自己率主力护卫粮草。
刘备见曹操官渡大军前来,料定不是曹军敌手,急忙下令撤退。曹仁亲率精骑追杀,大败龚都黄巾军。刘备抱着甘玉露飞身上马,直向南奔。张飞也抱着夏侯蕊骑马随行,留关羽、赵云和关平断后。
赵云手持辟邪涯角枪一马当先拦下曹仁,一回合挑落曹仁,飞身杀入骑兵中。关羽命关平先走,自己挥舞青龙偃月刀杀入敌阵。两员虎将很快杀到一处,相互配合,直杀得曹仁骑兵不敢靠近。赵云趁机直奔南面杀去,领着关羽杀出一条血路。曹仁骑兵正要急追,突然两边各杀出一队人马,正是龚都和刘辟残军。
刘辟一边奋力迎战,一边疾呼:“大哥,刘将军有危险,你速速去护卫,这里有我挡着,你快走!”龚都大惊,急忙率军往南撤退,疾声道:“二弟,敌军势大,速速撤退!”刘辟奋勇杀敌,护着龚都等人撤退,最后战死沙场。龚都领兵护着刘备等人前行,直到新蔡才敢歇息。清点人马,只剩几百人,关羽、赵云等人全部安然无恙,唯独刘辟战死。龚都嚎啕大哭,痛不欲生。
刘备命龚都继续坚守豫州,收罗散兵,自己领着众人回到袁绍处。袁绍安慰道:“贤弟放心,来日我必定大败曹军,为诸位报一箭之仇!”
曹操刚平定豫州,急忙召来众人商议对策。曹操叹气道:“不瞒诸位,瞒也瞒不住,咱们军粮已经出问题了。今年徐州旱灾,豫州又被刘备这厮搅得乌烟瘴气,只剩下兖州三分之一又处于战火之中,咱们粮草不足啊!你们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军师祭酒郭嘉率先道:“主公,袁绍粮草充足,长久耗下去对咱们不利,应该速战速决。如果不能速战,就要以退为进,出奇制胜,否则早晚必败。我建议主公主动寻找战机,决不能坐以待毙!”曹操点点头,却又一筹莫展。于是问计荀攸,荀攸献计道:“主公,我有一计,可以令袁绍首尾不能相顾。如果成功,必定可以击溃袁绍。”
袁绍正在营中与监军沮授、别驾荀谌、长史逢纪、司马许攸、主薄郭图、刘备等讨论战局,突然护卫来报,曹操四路大军扑向营寨。袁绍一惊,急切问:“诸位,曹操瞅准与我兵力相当的有利时机,竟然主动攻击,而且是合众来攻,你们说该怎么办?”
沮授大笑道:“主公,曹操急了,他急了!由此可见,曹军军粮必定出了问题。只要咱们据守不战,要不了多久,曹军必定败退!到时候咱们趁势追击,必能够一举拿下许都,迎回汉帝!”
袁绍欣然点头,但依旧焦虑万分,疾问:“元皓,你说该怎么办?”众人面面相觑,袁绍这才想起别驾田丰已经被自己关入大牢。刘备趁机劝说:“明公,何不放了田元皓?他天资聪睿,足智多谋,必能够帮助明公扫平奸佞!”长史逢纪不屑笑道:“这个时候放了田丰,必定惹他嘲笑。我料田丰必定会说‘你们打不过曹操才想起我来’。主公,何必受他窝囊气?”郭图也趁机附和逢纪,沮授疾声怒斥,也希望袁绍放出田丰。
见众人争执不下,荀谌趁机献计:“主公,这四路出兵的主意,必定是荀攸想出来的。他们合四路兵马来攻,是要与咱们来一场会战。不过我如果没有猜错,他们绝不会只是四路,应该是五路大军或者六路。我有一计,可以破曹!”
于是袁绍命讨逆将军崔巨业领兵一万迎战曹仁大军,命讨寇将军淳于琼领兵一万迎战曹洪大军,命威虏将军蒋奇率军一万迎战夏侯渊大军,命宁国中郎将张郃率军五千迎战徐晃大军,命建忠中郎将高览率军五千在封丘东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