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有了,荒地开垦出来了,草房也建筑好了,洛辉现在勉强也算是个有山有地有房的小地主了。
宿醉的洛小地主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晒屁屁才起来,像上次一样,苏文静早煮好了醒酒汤。
洛辉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简单地洗漱一番,接过苏文静盛过来的汤碗,一口喝下去,把碗放下,微皱着剑眉看着苏文静道,“小静,我今天要搬到那草房里住去了,你怎么打算?”
苏文静贝齿轻咬着红唇,没有说话,只是宝石般的双眸一闪不闪地看着洛辉,眸中有渴望、有乞求、有忧怨。
早在草房开建初期,她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思量这个问题,他要是搬到山坡上去,自己怎么办?像上次那样死皮赖脸地赖着他吗?还是自己独自一个人住在这老屋子里?抑或是噙着泪水默默地离开这片青山绿水,回到省城里去?
其实说句公道话,苏文静这段时间的的确确由内至外都有发生改变,尤其是她的性子,在周围环境与人的熏陶下、在她自己的强令逼迫下,真的变了许多。以前的她嚣横乖戾,我形我素,不管不顾,压根就不懂得站在他人的立场上去想问题,甚至连一点女性该有的温柔都没有。
人经事,便会懂事,懂事了才会成熟。现在的苏文静方方面面都好了许多,女汉子所特有的性子收敛了,懂得体贴关心照顾他人了,言语与行为俱是达到了淑女的标准。
只可惜,洛辉对她的感觉没有多少改善。
“你如果还想继续待在高家村,就住在这老屋子里吧,高首大叔那边我和他打个招呼。”苏文静的眼神让洛辉的心隐隐有些酸楚,毕竟女汉子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这个念头刚一冒起,洛辉便将之用力打压下去,感情这东西干系男女彼此终生,怎能心生怜悯同情?搞不好害人又害己。
“我……”苏文静其实很想说‘我也住你那竹楼里去’。要是换在初来高家村时,她会毫不犹豫、毫无羞色地说出来,但现在她说不出口了,因为她现在深深地懂得了什么叫做矜持。
“我看你就先住在这屋子里吧,我再和高老伯说一下,你一日三餐就在他家里吃。”洛辉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开始收拾起老屋子里属于自己的东西。
苏文静跟着一起默默地收拾着,几次欲言又止。
洛辉的东西不多,几个袋子就装好了。先把这些东西用车子拉到山坡下,扛进草房里,继续回来拾掇其它的东西。
所谓其它的东西,基本上全是活物。
像院子里那三个大桶里的小王八,本来只有一个桶的,洛辉担心它们过于密集带来什么不利,便到镇上去又买了两个大桶。
三个大桶里的小王八已经达到了将近两百只,洛辉连带着桶子搬上车,运到山坡上。
接下来是后竹林子里的鸡。
这些鸡已经全部长到了极限的一斤半,母鸡们已经开始下蛋了,洛辉现在都存储了近三十来枚鸡蛋。因为近段时间一直没得空闲,洛辉也没急着对这些鸡蛋进行生长周期的设定,一切等搬到山坡上再说吧。
被侏儒了的鸡咯咯们精力活力充足得很,满竹林子地乱跑乱窜,尤其是那些半大个头的公鸡们,可能雄性激素分泌过于旺盛,好斗得很,经常两两捉对厮杀,杀得难解难分。
同为好斗分子的小黑小白,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就会在一边坐壁上观,饶有兴致、悠哉游哉地欣赏着。极通灵性的两只狗狗有一次看得兴起,甚至还指点了一只红尾红颈红冠子的小红公鸡。
这只小红公鸡自从受到高狗的指点后,横扫鸡群里的一切公鸡,从此再无敌手。
至于外界的公鸡吗,有一回高老头家的一只大黑公鸡窜入竹林里,意图对小母鸡们实施那禽兽不如的侵犯。
这只大黑公鸡体格强壮,足足里六七斤重呢,顾盼之间王霸之气侧漏,颇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这只大黑公鸡洛辉知道,是高老头家的镇鸡之宝,老头家的母鸡全是它的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