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颤,猛地抬头看了一眼萧丛,她目光坚定,没有半点迟疑。
“萧叔衡。”阿瑛点了我的名字,我转脸看向她。
“欺君,乃是死罪,剥皮拆骨,千刀万剐。”
欺君死罪,我早就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恳请陛下责罚。”我重新把头磕到了地上,这话说得诚恳,反倒让阿瑛打消了些疑心。
“你今日所言,出于你本心,还是萧家教你说的?”
“自然是出于罪臣本心。自陛下提我为户部郎中,罪臣便不必仰人鼻息,受制于人。皇恩浩荡,不敢轻言。”
阿瑛起身,慢慢踱着宫步,走到我面前站定。
“抬起头来。”
我乖乖照做,把脸展现在她面前,她仔细端详了一番。
“陛下所赐丹药,罪臣尚在服用。”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一点胡茬都没有,还能顺便狗腿子一把,表表忠心。
“你凭什么证明,你是那人的胞弟?”
……这脸还不够证明吗?
“陛下不知,是因为先父看重胞姐,不欲世人知道胞姐乃外室所生。”
“先前户部库房走过一次水,便是先父在时所为,兰陵萧氏的户籍尽皆烧毁,此事乃胞姐亲口与罪臣所说,陛下可使人查证。”
阿瑛的脸色几经变换。她大概是相信了我的说法,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
“罢了……”阿瑛闭上眼,微微摇摇头。
等她再睁眼,语气温和了些。
“朕问你,你胞姐平时……是如何和你提起朕的?”
这个问题……恐怕我得好好回答,这是为萧家争回天子顾怜的好时机。
“胞姐常说起陛下是千般好万般好,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阿瑛喃喃地念叨着,陷入到绵绵的万千愁绪当中。
“胞姐还说,平生所愿,唯三件事。”
“哦?哪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