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在京城安置下来,就给外祖母写封信回去。若是你想念外祖母她们了,有空了,姐夫和姐姐带你回来。况且,若是外祖母身子一直康健,林表哥有空也会与外祖母、大舅母她们一道来京城。”
阿芙点了点头,哇哇大哭的声音低了许多,“好,那我们在京城待一段时间,就回来看外祖母还有大伯母。”
甄玉棠忍着不舍的情绪,给阿芙擦掉了泪珠。
阮亭从怀里拿出一方天青色的帕子,动作轻轻的,擦拭着甄玉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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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眼角,“你也不哭了,好不好?”
“大伯父有心把布匹生意做到京城来,不出一两年时间,他肯定会来京城一趟的。若是大伯父能在京城立稳脚跟,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又能团聚了。”
被阮亭清越的声音安抚着,甄玉棠心里的难过渐渐消散,她点点头,“你说的是,早晚我们一家人还能团聚在一起。我现在好多了,已经不难受了。”
樱桃抽了下鼻子,平静着情绪,“小姐,我与平时去收拾船上的寝间。”
甄玉棠道:“去吧,带着有止晕船的药,你们若是不舒服,吃些药。”
这次出行走的是水路,泰和县距离京城千里之远,乘马车虽然速度快一些,但他们一行人有女子,还有阿芙这个小孩子,走陆路时间久了,受不住。
水路虽然速度慢一些,但环境不至于太过艰辛,只是有一点不好,容易晕船。
樱桃点点头,“小姐,我知道了。”
甄玉棠凝视着前方,水面开阔,青山染着新绿,两岸时不时传来一阵鸟鸣与猿声,碧水清波,充盈着清新与盎然。
船上的男女不少,忙着整理行李,有些在甲板上聊天。
甄玉棠扭过头,“阮亭,离开泰和县,你可会觉得不舍?”
方才她与阿芙都哭了,樱桃也哭了,就连平时、平安还有其他几个小厮也掉了几滴泪。然而,阮亭却是神色如常,没有一丁点儿异常的情绪。
“会有不舍。”阮亭叹了口气,静默一下,又开了口,“三年前,初来到泰和县,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不太适应。那时候,我浑浑噩噩,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在泰和县的日子,也不尽是令人舒适的经历。可是,在这里的这几年,对我来说很重要。”
回到泰和县,经历了人情冷暖,他那一身傲骨与意气全然收敛起来,懂得了“人不可无傲骨,但不可有傲气”这个道理。
寒窗苦读的几年,即便与王娘子断绝了母子关系,却让他彻彻底底磨练了心智,不至于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感情。
况且,正是在泰和县,他遇到了甄玉棠。
阮亭勾了下唇,“如果没有回到泰和县,我与你不会有任何交集,我不会认识你,也不会与你成为夫妻。”
甄玉棠没料到阮亭会提到她,她笑了一下,“遇到我有什么好的,我又不能给你提供助力!我听说,与你一同中举的同科,好几个与府学夫子成了翁婿,沈夫子等人早就找了关系,为自己的女婿铺路。兴许你与另一个女子成亲,你能得多更多帮助。”
“再多的帮助,都不如你重要。”阮亭好看的眸子湛亮温柔,“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时候,玉棠,是你把我拉出黑暗。他们有得力的老丈人,我有你。我的夫人,比其他女子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