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问我:“还记得以前我曾经送过你一枚挂链玉牌吗?”
我眨眨眼,愣了半天,猛地想起来:“费长房?”
说起这事。恍若隔世,那还是我妹妹罗小米鬼上身的时候,解铃当时说我也被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了,防止意外给我了一挂玉坠,上面雕刻的就是费长房。这位费长房据说是一位驱魔大神,铁拐李的大徒弟,辈分比汉钟离都高,号称百鬼之王。
他一共给过我两挂,都因为这种那种原因弄丢了。谈起这段往事,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解铃不是翻小肠的人,他很认真地把自己脖子上的费长房玉坠摘下来,递给我,让我戴上。团巨扔扛。
“这是开过光的。里面有费长房的一缕神识,关键时候能起很大作用。一会儿进去之后,你一定要冷静,里面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没法教你什么。罗稻,一切都看你的了。”解铃严肃地说。
我颤抖着把项链戴上,深吸口气,坚定地点点头。
解铃伸出手指,慢慢指向黑暗的前方:“去吧。”
这里是地下室的一条水泥甬道,又黑又深。进去后才想起,忘问解铃能不能开手电了。按说地下室是有灯光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拿出手电筒。小心翼翼拨动按钮,照了出去,手指头紧紧按在摁扭上,一旦形势不好,马上熄灭。
光亮微微射出,照度有限,还好,没有意外的事件发生。
我硬着头皮,靠着墙边,一步步往里走。走了也不知多远,终于来到甬道尽头,这里有个一门多高的洞,用手电照了照,发现边缘有门框的痕迹。想来这里以前应该是有门的。不知为什么,门被卸了。
里面非常黑,一旦靠近。就马上感觉到温度陡然下降,一股股阴冷的寒气,从门洞里散发出来。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凭直觉就知道,里面肯定非同寻常,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阴?
这个洪秀全简直成精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打着手电照进里面,像是被黑洞吸了似得,消失得无影无踪。手电已经没用,还是不打为好,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踪。
我鼓足勇气,钻了进去,摸着黑往前走。这个鬼地方没有任何参照物,不分东南西北,只是下意识往前。
走了一段,忽然听到“滴滴答答”落水的声音,有水珠从高处滴落。我顺手一摸,摸到了一根粗粗的管子,好像是水管,非常潮湿,冰冷刺手。
这时,前面忽然有了亮光,渺渺一点,微微弱弱。
我向着光亮小心翼翼走过去,忽然碰到什么东西,撞得我倒退了几步。
我这个心啊,马上提到嗓子眼,碰到的这东西十分柔软,好像是个人。我伸出手去摸,妈的,还真是个人。这人光着上半身,应该是男性,大头朝下,悬在半空,想来应该是被倒吊着。
这人虽然没有知觉,不知生死,可是我不敢去摸他的脸,生怕这乌起麻黑的,他突然咬我一口。
但是有一点能确认,这不是哑巴。哑巴我见过,典型的庄户汉子,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而眼前这个人,满身都是排骨肉,瘦了吧唧,好像还挺年轻。
我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又碰到一个倒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毫无知觉。
越向那盏孤灯走去,遇到这样倒吊的人越多。给我一个最直观的感觉,哑巴在这里吊了很多人,而且吊的位置很有讲究,并不是直线排列的,或左或右,好像存在某种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