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支景教才得以在唐代的异域三夷教中脱颖而出,压倒先来的拜火教和后进的摩尼教,而一度成为唐朝官方特许在胡人居住地以外传教的特例。
当然了在我那个时空线上,过于依赖上层路线的景教,因为三武一宗法难的唐武宗灭佛运动,给殃及池鱼断绝了传承。而变成某种出土遗迹。
但在这个时空线上,因为泰兴中兴之后的上百年盛世和对外征拓的武功强盛,本土化的景教不但没有因此灭绝,还完成了某种意义上自上而下中土特色的转型,而通过海陆并进的南北两条线,出口转内销式的反哺,或者说反攻倒算到曾经的发源地去。
不但在亚述教会总部所在的塞流西亚城,后来者居上的占据了主导地位,还在唐人掌握的诸教圣地——耶路撒冷城中,以东土教团的名义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也是东方正统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只是乙未之乱后的上百年间动荡征战下来,这些景教信众也和释道两家一样,因为逐渐失去了世俗馈赠和输送的资源,转而衰退下去而变得籍没无名起来,也就是在广府境内因为维持多样性的体面和需要,尚有一些活化石一般的存在。
至于其他的外传教派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比如最早传入东土的拜火教,只剩下西域诸侯和草原部落之间还有一些遗存;而走社会底层路线的摩尼教,则逐渐被后来者居上的大云教所吸收和吞并,变成了不折不扣的邪魔外道。
而相比南朝式微的局面,北地的景教徒在上百年前更是受到大云教之乱的殃及池鱼,而被杀戮和禁绝的几乎是销声匿迹了,
但没有想到,在我颁布的淮地教门管理条例下,居然还有死剩种主动给冒了出来;当然了,相比后世那些形形色色的外来异端团体和家庭教会,这个时代的景教还算是比较中国化的事物。
只要能够类似后世三自爱国运动一般,公开拥护地方政权并尊纪守法,提倡公序良俗的风尚而置于教义之上;
把它和其他僧道之流放在台面上一起竞争,公开进行管控和引导并保持某种特色和多样性,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只是要严防其中有大云教的残孽,以此为掩护混进淮地来生事而已。
另外,就是在南北之间突然兴起的一些竭语和流行的歌谣,让人有些在意起来。
“宁遇罗刹鬼,勿使花帽军……”
“窥得爪印旗,命不留须臾……”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这狗屁不通的几句,就是我的军队在北伐之中与北朝的数度交战中,又以讹传讹出来的新口号么。
却是在与北地胡马和北朝军队的战斗中,已经造成和酝酿出来某种荒诞离奇的传闻,
诸如粉色团子的死神,带着兽头飞驰在战场中的虎豹骑,还有双羽帽的兔耳军。三者齐聚则会勾连烈火和雷霆,毁灭战场一切云云。
粉色死神是因为我的将主旗,当它出现的时候也意味着伴随着重装部队中,多组大炮和掷弹兵阵列的狂轰滥炸。
虎豹骑那就有些不明所以了,只是这个充满古代那位奸雄——人妻曹风格的叫法,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有无可奈何,
于是我为了避嫌和自嘲,干脆破罐破摔的下令,在所有骑马的部队头盔上,加上两个尖尖的小耳朵,再画上胡须鼻子和眼睛。这样谁再把这个绰号,和那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家伙联系在一起,我就拿这东西去砸他一脸。
兔耳军则是因为,铳军列阵中成片软檐帽上树立的白色双羽,被以讹传讹的当成么兔子耳朵式的象征。
这种耻度颇高的形容,让我一度想起花花公子,兔女郎什么的,却没想到会被对手用在我的部队列阵上。
但至少不是叫他们白耳军,这个出自刘大耳亲为部队的名字,可比虎豹骑什么的尺度更大。起码人妻曹一生都没有像刘大耳一样,自称中山王后裔而以重开汉室河山为己任。
另外那些被淮军骑兵击败过的溃兵,似乎还给骠骑营的骑兵,起了个绰号叫“铁当胸”,估计就是对猎骑兵的那一大块薄锻钢胸甲,所留下的特别印象吧。
但是另一个传言,就让人有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