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间在不断的打战,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形同风向标一般,由老移民为主的屯户而言,日常生
活的水准却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
甚至因为进入冬闲的季节,而各地全力开工的缘故,通过零敲碎打的外快和置换剩余的物产,还
有所提升一些。
比如在外间的屋檐下新添的几大串黄澄澄的晾干苞谷,还有红艳艳的干椒和白蒜,结结实实的对
垒在一起,让人看着就是安心和舒服。
更别说新修的棚子里为了生了孩子的日常调理,还破天荒买了供销社的曲子,埋了一大新酿的缸
包谷酒,一想想就让人直流口水的。
这次灌了足足一大葫芦,足够他路上小口小口的品咂而一直喝到上番的地头了。
好在现在已经接近冬闲时节,作为淮镇潜在军事动员基石和后备役存在的屯户,就算是被大量动员起来变作各种地方勤务和役使,也不至于对于大多数人的生产生活,造成过于沉重的负担和影响。
作为接替主战和二线部队的地方维持力量,他们甚至可以做到自备武装和行头,最多就是一些物资补贴上的支出增加而已。
时隔数年之后,淮镇这个不断积累和建造起来的战争机器,终于到了全力露出狰狞和爪牙的时刻了……
江宁行在,已经是兵戈隆隆一片肃杀的景象。
而在刚刚被转为平定东南及岭外叛乱职能的大本营当中。
随着几个牵涉避嫌的枢密和参政们,相继知趣的告老和请退,乃至不告而别的出奔在外;也是很是换了一批面孔,而让这个充斥这资深元宿的军国重地,变得有些年轻化起来。
“这么说,淮北他们也派人过去了?……”
“行平卢河北河南河东安东五道大都督,实食万户的卢国公,尚书右仆射,检校太子少保,从二品特进。开府仪同三司……”
“……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而须有名头而已
“除了关内道和蜀中行司之外,其他几路军马都已经有所回报了……”
“这些贼子还真是无孔不入,却又肆无忌惮啊……”
“地方上居然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么……”
“只怕早有人与逆党,沆瀣一气而私下为之张目了……”
而监国只是在沙盘前面无表情的聆听着这一切,却是在心中不住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