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埋在灰烬与废墟中的朱门甲地,因为空气浑浊而有些缺氧的地窖,各张哀婉无助的面容,被强烈压抑的细细抽泣与抱头嗷哭声,
每一次返回带来食物和消息的那一刻了,各种跌宕起伏的复杂情绪和期待恋慕的眼神……
最后,是来自梦境之中,那只三角中竖立的眼睛,似乎在提示着我什么,自从脱离梁山之后,已经消失许久的某种冲动和隐隐的召唤,也变得渐渐鲜明起来,似乎就在这洛都城里。
我甚至有一种隐隐的错觉,距离我来到这个世界所追寻的某个答案,已经不太远了。
从这番思绪里摆脱出来,再看她们顿时就有些索然无味,些许的冲动也就变成了消褪的欣赏而已,而仅仅吩咐了一句“好生照看”,就意兴寡淡的转头而去。
毕竟,相比在这些女人的身上多费心思,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那些成上万追随在我麾下的将士们的成败安危,才是我需要专注和关心的方向。
整个过程并不算什么隐秘之事,随着卫兵绘声绘色的描述,
不久之后大多数人就知道了这个存在和结果,游击军中的某些人,也不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各自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来。
这种机缘巧合,同样也是他们在背后努力推动和变相促成的,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并不是没有人,察觉到这一切背后所蕴藏,令人叹为观止的野望宏图与变局机遇。因此,才有了现如今这个初见雏形的小集体,隐隐试探心意的机会。
也大可以当作是,那些自认追随日深的老部下们,对于轻易让身居后方的女孩儿们掌握全权,的某种天然质疑和忧虑的变相反弹。
而对另一些人来说,这也事关到那位大人,究竟值不值得他们更进一步追随,比如从可以信赖和卖命的上官,变成托付忠诚和理想的主公这个特殊命题,总算得出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结论。
至少这种诱惑,断不是绝大多数人可以抗拒和无视的,一个令人值得追随的领袖,固然需要有足够优秀血脉的女性,来为他诞下子嗣,以确保共同事业和将来发展方向的基本传承与延续性,
但是一个很容易就忱于女色,并且轻易为之影响的领导者,同样也是令人担忧和不安的,这意味着前进道路的决策上,更多的不确定因素和变数,以及因人成败的可能性。
但至少这位是有所选择和分寸的。不论是这位主上的口味比较特别,特别偏好年幼的女子,或是比较眼光格外挑剔,根本看不上这些姿色,他们都可以暂且有所放心了。
虽然从那些溃军中,得到的消息很混乱,而且充满了各种夸大与臆测之言,但积累了足够数量之后,还是可以从中得到些许卯端和真相的构架。
“这是怎么回事……”
我朝着对座的副将辛稼轩,参议陆务观,以及都虞侯赵隆。抱怨道。
“城中不是还有数万大军么,怎么就突然垮了……”
“就算是数万头猪捆在那里束手待毙,一时半会也砍不完吧……”
按照姚平仲收集的消息,以及第五平的分析和推测,已经基本可以还原出一些具体的东西。
却是在不久之前,为了获得中路军的支持,东线都统制王嵩已经主动带队,前往东天津桥附近的中路本阵,进行会商洽谈下一步合力作战的事宜。
结果,未想才走到半路上,皇城里的守军就突然发动了大举反攻,攻城前线的兵马大溃而不可收拾,更有数只敌军突破封锁,重新杀入了北郭。
其中一只好死不死的,迎头撞上了王嵩所在的队伍,结果至少两个营的护军将士猝不及防,被这些出现在侧翼和后方的敌人所冲散,都统制王嵩本人以下十多名属僚、部将,亦是不知所踪,仅有少量部队逃回到原地报信。
于是,这些消息顿时酿成了更大规模的激变。留在城中的东线部队虽众,但是一无可用的援力,二无久持之淄粮,又因为再次失去主心骨,而出现某种激烈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