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他一起看的,还有辽国的使臣。
若是周铨在场,也会认识这位辽国使臣,正是曾与他有过口舌之争的耶律术者。
原本耶律术者也卷入了耶律章奴之乱,但他侥幸脱身,还充当使臣来到高丽。这却是尝到榷城甜头的辽国,意欲与高丽也办一座榷城,最好能如同对夏一样,转卖宋国物产,好从中赚上一笔。
同时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与高丽夹击声势越发浩大的女真人。
在耶律术者身后充任副使的,同样也是周铨的熟人,耶律大石。
“二位上国使节,觉得我国足球,尚有可观之处否?”对着耶律术者与耶律大石,王俣不敢怠慢,笑着问道。
“还好吧”耶律术者并不是很喜欢足球,因为这玩意儿是周铨带到大辽的,一想到那个宋国少年使臣,他就觉得自己蒙受了羞辱。
“不知这些球手,若与贵国相对,胜负能有几何?”王俣又问道。
王氏高丽对于臣伏于辽国,一直是心怀不满,比起辽,他们更向往宋。
但辽国兵威,可比宋国的仁义要有威力得多,所以他们就算是与宋通使,也只敢自称为大辽属国。
只是暗地里,总难免有些比较之意。
“差得太远了。”不等耶律术者回应,他旁边的耶律大石就已经抢先开口。
“哦,不知贵国与大宋的球队,又是孰强孰弱?”
“这足球之戏,本是宋国顽童所创,乃是小伎耳!若是沉匿于其中,则玩物丧志,岂是大国所应倡者!我辽国引入足球之戏,聊充娱乐,如同歌伎伶人一般,何必去与宋人争此强弱胜负?孰强孰弱,由来只看兵甲,岂看足球之戏!”
耶律大石同样看周铨不顺眼,哪怕周铨提出的榷城盟约,确实给辽国带来了实在的好处,但在他心目中,周铨仍然将是大辽最危险的敌人。
甚至远比宋国那些所谓的名将世家更为危险!
他向来自诩君子,可看到连偏僻如高丽者,也在流行周铨所创的足球戏,便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就批了几句。
王俣听了一愣,他虽是中人之资,却不是傻瓜,“宋国顽童”之说,让他想起自己派出的使节曾经回禀的事情。
“不知副使所说的宋国顽童是何许人也?”王俣有意问道。
然后他看到这两位高高在上的辽国使臣,都露出了仿佛吃进苍蝇一般的神情。
“副使?”王俣又道。
“听闻贵国耽罗出了些事情,如今大军远征,贵王还在挂念足球之事?”耶律术者终究是善辩之士,开口说道。
王俣正待答话,突然间听得外头一乱,然后竟然有哭声传入,他眉头一皱:“何事喧哗?”
“是国舅归来国舅回来了!”有侍卫在外看了眼,然后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