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培,你相信缘分吗?”
柯木蓝立在窗边,眼神软软的,若有所思的随着清亮的月华飘去了云层深处。那里仿佛有个女子,或呕吐难耐,或迷糊呆萌,或警惕疏离。
宋兆培喝了口茶,往沙发上一躺,眯着眼睛慵懒大咧的说:“缘分啊?那种东西太虚无缥缈,我这人比较务实。”
表面上看宋兆培大大咧咧的,实际上他比较脚踏实地,不爱幻想,也不爱做梦,只是默默地鞭策着自己,以期出人头地。
“以前我也不信,现在我信了。”柯木蓝说。
“信就信呗……嗯?”宋兆培半眯的眼睛突然睁了个倍儿圆,梗直了脖子,歪着脑袋问:“信了?柯木蓝,你不对劲儿哦?我正准备三堂会审呢,你却不打自招了。”
柯木蓝走过来,做到一张木把小沙发上,斜睨着好友,好笑的问:“我又没犯罪,有什么可招的?”
宋兆培两腿一弓,坐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说:“你没犯罪?你没犯小罪。”
越说越没边儿,柯木蓝扫过去大白眼刀,懒得搭理。
宋兆培自问自答:“你犯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罪。”
柯木蓝还是不搭理。
宋兆培又说:“木蓝兄弟,咱俩从认识到现在也有五年多了吧?一起学,一起吃,一起住,就是光着屁股洗澡也好几回了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的殷勤过?又救命,又出钱,又照顾,又帮着找房子,居然还把人家安排到了你的楼上。你可别说,你只是单纯的菩萨心肠。菩萨估计都做不到你这份上。”
柯木蓝不打反问:“你还不是一样?又送饭,又帮忙找家属,还和她的丈夫大打出手,今天又是大摆筵宴接风洗尘,你不也是殷勤的过分?你可别说,你只是单纯的想认个妹妹。”
“我不认个妹妹,我还能认个媳妇啊?我都结婚四五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可不像聿容她那个狼心狗肺的丈夫那样喜新厌旧,我媳妇儿那是天下第一好媳妇儿,我一辈子都不会换的。你说我不认妹妹认啥?”宋兆培急赤白咧的给了柯木蓝几句,那气哼哼的样儿,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宋兆培吐了口怨气,又说:“其实一开始主要就是帮你,看你白天黑夜连轴转的忙,连个饭也吃不上,我能不心疼?后来吧,看她确实也是可怜的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英国,又受了那么大的伤,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孤零零的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想想也真是太凄苦了,都是中国人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呗。
再后来呢,就真有点心疼她了,你说挺好的一个小女人,性情也委婉,长得也不赖,命怎么就那么的不好呢?遇上那么个不是玩意儿的东西。本来还想着,出了院就没机会再见了,没想到你还把人领回来了。现在楼上楼下的住着,她在丈夫那儿寒了心,咱做朋友的就给点温暖呗。男女有别,认个妹妹主要是相处起来方便,省的左邻右舍嚼舌根。所以啊,这就是我献殷勤的目的。”
宋兆培说出这样细腻而又周到的一番话,柯木蓝一点也不惊讶。他一直都知道,爽朗豁达不拘小节的宋兆培,有一颗细致忠贞的心。
柯木蓝听好友把话说完,点着头认真的说:“嗯,不错,说的很好很到位。”
“到位个屁啊。”宋兆培骂了句粗话。“甭想蒙混过关,赶紧给我坦白。还有,你说的缘分,是不是在指你和聿容啊?”
平日里,宋兆培不是个“长舌妇”,最烦听别人议论谁谁谁怎么怎么了;谁谁谁如何如何了。这次关键是涉及到了自己兄弟,他那颗“八卦心”可算是沸腾起来了。
这也不能怪他,他这兄弟长得真是没话说,那真叫一个俊啊。就凭着这幅好皮囊,不管是学校里还是医院里,闺秀啊名媛啊,在他身边儿那是可劲儿的转悠啊。
可他倒好,天天都是一副“包公脸”,再漂亮的姑娘上赶子跟他搭讪,他也是那副爱搭不理的臭模样。
像他这样的,说好听点是沉稳忠厚,说难听点,那就是一根木头,没趣儿的很。
万万没想到唉,一个康聿容竟然叫他这根“木头”转了性。他这兄弟突然热情似火了,他宋兆培还能不好奇?